他目光凝重。
“那是因为赵春生平时是跟着她爸在城里上学,只有考试的时候才回来。”秦主任回答道。
白朗从档案袋里掏出那张合照,指着上面的“赵春生”说:“您看看,是这个学生吗?”
秦主任盯着她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不记得长相了。”
白朗回照片,点了点头:“谢谢您,今天打扰您了。”
“没事。”秦主任笑了笑,“我年纪大了,记住的东西不多,说的这些能帮你们就好。”她叹了口气,“其实小宋这个名字我也问过她,她说是因为当年她爸和那个赵望根关系好,所以才约定女儿叫一样的名字的。小时候总是大丫大丫地叫她,长大了以后用大名,还总觉得有点不适应。上次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劝她换了这个名字,省的沾死人晦气,她说这是她爸给她起的,她自己不避讳,就不换了。”
“真的很谢谢您。”白朗起身,和面前这位老校长握手,“您给我们说的这些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拍了拍吴笑慈的肩膀,女孩一个回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听到那条劲爆消息之后,后面秦主任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现在眼一闭一睁竟然已经要离开了吗?
她急忙起身,匆匆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白朗就往外走。
吴笑慈的脚步很快,快到好像有什么恶魔在后面追赶她一样。一直等到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的时候,她才停下来,靠着身侧的土墙,身子缓缓下滑。
“我的天。”
她眼神茫然,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喃喃道,“宋春生竟然是赵望根的女儿。”
说着说着,竟然还带了几句哭腔,“这算什么啊。”吴笑慈抬头望着白朗,“你说这算什么啊?”
他们以为的那个受害者,十一年一直生活在痛苦里的那位,竟然根本不是什么幸存者,甚至也不是他们之前设想的那样,是个想要博同情和关注的小人。
而是......凶手的女儿!
吴笑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压根就没有什么‘07年出意外死的赵春生’,因为从那晚的屠杀之后,赵春生就消失了,她变成了宋春生。”白朗双手插在口袋里,幽幽地开口。
“那宋春生......哦不,是宋大丫呢?”吴笑慈急忙问,“如果宋春生取代了她,那真正的宋大丫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晚死的宋家人不是四个,而是五个。”白朗摘下眼镜,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显然刚才一拨从未预料到的信息,让他的大脑也有些疲惫,“只是不知道宋春生替代宋大丫,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
所谓善意也不过是因为害怕而明哲保身,而恶意是为了出名铤而走险。
吴笑慈靠着万溪村的土墙,这些已经在原地伫立了上百年的存在,是否能借着这渐渐升起的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距离他们是不是已经触手可及。
在不断追寻着的路上,她,第一次感觉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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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胡二牙家,吴笑慈和白朗直接把自己的全部行李都打包好。
她的背包就在床上,相机的镜头有一处小裂痕,大概是那天她被打晕的时候相机倒在地上被自己身体的重量压的。
她打开自己那本巨大的笔记本,从范依依那里要来的剪报还夹在里面。
看来他们不在的这几天,没有人动过他们的东西。
也或许是宋春生已经都看过,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删除的。
吴笑慈把那张剪报单独抽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