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前赶来幽谷。”
黑鸦在信里提到了啼莺的性别和身份,白衣剑仙的回信里没有对此有任何异议,而是提到他手里有冷予瑾母亲临走前留下的一块家传玉佩。当年冷母的遗书里就写着,若日后冷予瑾要成亲,请白衣剑仙代为出席,这块玉佩由他亲手交给儿媳。
冷予瑾也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要让师父白衣剑仙见啼莺就有些紧张。他相信白衣剑仙会喜欢啼莺的,若是父母在世,也一定会喜欢。但这份紧张似乎与他的理性思考无关。
啼莺听罢,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也跟着紧张起来,有些咬舌地说:“我、我、我要见师、师祖啦?”
冷予瑾点头,停了一会儿,又有些歉意地说:“那时不知道你其实是左家的人,也还未找到林家人,所以暂时没有考虑请你父母来的事。现在婚礼基本上是阿柏叔帮忙筹办的,他与你父亲有仇,幽谷与左家不合……唉,若是你觉得父母不在场不妥,我再另想办法。”
啼莺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将冷予瑾的话好好想了想,回道:“筹划了这么久,师祖也快来了,良辰吉日还是不要耽误了。何况我们之前私定终生时,也没有父母在场,只有天地为证。我那时就不顾礼数了,现在也不讲究这么多了。”
何况他仍没有做好准备去左家认亲生父母。他总有些畏惧,一直担心他的父母不会接受爱慕同性的自己。他的亲生父亲左惊鸿,虽然年轻时也与同性有过密来往,但最后仍是娶妻生子。会不会他的父母也和那些大户人家一样,讲那些礼义廉耻,可能无法接受他与冷予瑾的关系。若是他找上门去,最后又被父母赶出门来,那该多可悲。
冷予瑾见他说完话便陷入沉思,面露忧色,便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轻声喊他:“徒儿?”没有回应,于是再喊一次,“七?”
因为冷予瑾极少叫他名字,啼莺一下就回过神来了。他看见冷予瑾眼中的担心,笑了笑说:“我没事的。我脑子里喜欢胡思乱想,师父也知道的不是嘛。”
“在想什么?”冷予瑾温温柔柔地问。
啼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给了冷予瑾听。冷予瑾听了,觉得只握手还不足以安慰他,便将人直接抱进了怀里,挨着说话。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只要与你相处过,正常人都会喜欢你,不会因为你爱慕同性就对你有意见。”冷予瑾抱着啼莺,仍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安慰道,“何况你对他们而言,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们珍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赶你走呢?”
啼莺听着冷予瑾的话,渐渐地心里也安定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那……等师父完成三年之约,陪我一起去峒州吧。”不仅是因为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就能充满勇气和安全感,还因为他想将自己的意中人介绍给父母。
“好。”冷予瑾应下了。
两人这样搂抱着温存了好一会儿,等分开时,桌面上剩下的汤圆都凉了。冷予瑾拿去厨房和锅里剩的一起又热了一道,又和啼莺再分吃了一些,才吃饱了。
等晨练完毕之后,冷予瑾便带着啼莺去存放婚礼用品的小院。既然已经将这么大的惊喜在啼莺生日这天告诉他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他想让啼莺来试试喜服。尺寸是他凭着自己拥抱啼莺的手感报的,他自信不会出错,不过为了稳妥还是得试一试。
啼莺看着小院里几个上锁的房间,心里暗想冷予瑾和黑鸦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等冷予瑾打开了正中房间的门锁,将门推开,啼莺看着里面,不由得睁大了眼。
房间没有开窗,只有从门□□入的光线,这道光打在房间正中摆放着的花轿上,泛出密密麻麻如星子一般的金光。这顶五岳朝天的朱漆贴金的木雕花轿极其豪华,上面有无数雕像和装饰,层层叠叠,看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