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按照原先的安排,与他去了书房,讲解穴位经脉之道。
为了方便啼莺理解,冷予瑾以自己为活例进行展示。他长年练武,身体强健,并不怕冷,加上房中还有为了给啼莺保暖所点的炭火,所以光着膀子也不碍事。
在讲解新的穴位经脉之前,需要对上一次的授课内容进行考校,按例是冷予瑾说一个穴位的名称,啼莺需要快速反应,确点中相应的穴位。若点错位置则再复习一遍,第二日再考校,全部正确之后才继续授课。
在这段时间的授课中,考校穴位经脉原本是啼莺最喜欢的一个环节,因为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触碰冷予瑾的身体。他特别喜欢手指点上去时,触碰到对方肌肉时有些硬又有些弹性的手感。但是他今天心中有事,兴致不如往常那般高昂,反应也迟钝了许多。
在啼莺第三次点偏了位置时,冷予瑾没有继续说下一个穴位的名字,他拿过衣服来,边穿边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不在状态。”
啼莺也知道这样下去也学不进东西,便没有再固执要求。等冷予瑾穿好了衣服,他挡在对方面前,问道:“师父,你曾经说过,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依赖你,是不是?”
“是,我说过。”
“现在我有疑惑不解,希望师父有问必答,你能答应我吗?”
冷予瑾看着他,半晌才应道:“可以。”
于是啼莺问他:“我体内的毒,真的只能这样,一辈子离不开药了吗?”
冷予瑾垂下眼,答道:“没有密□□,这是我考虑过后最好的法子了。”
“还有别的法子?”啼莺连忙追问。
“有。我可以给你试毒,但每试一次,你不仅要受一次毒发之苦,脏腑还会因受冲击而受损,最终折损寿命。就算之后再好生调养,最多也只能活十来年。”
冷予瑾说完,抬眼看见啼莺面上一片茫然,不忍心地将他抱进怀里,低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啼莺睁着眼看向前方,怔愣地反问。
他的脑中在想,到底是试毒受苦换来一身轻松活十来年比较好,还是体内带着不知会不会再发作的毒多活一些年比较好。
“因为……”冷予瑾正想说出自己与幽谷毒门的往来交涉,怀中任他抱着的啼莺忽然身子软了下去,他立即揽住啼莺的腰,撑住了他。
啼莺还没想清楚这两个法子哪个要好,体内的毒素突然又开始作乱,那一晚的剧烈针刺又汹涌袭来,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徒儿!”冷予瑾紧张地喊了他一声,去看他的情况。
身体无力,呼吸困难,冷汗不停,显然是刺痛之症又犯了。于是冷予瑾立刻将人横抱起来,脚下运起轻功,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将啼莺放在床上之后,冷予瑾立刻找出自己的那套银针和小酒瓶等其他物件。他动作迅速地做好准备工作,脱下啼莺的上衣,再次为他施针,压制住他体内的毒素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