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啼莺面前站定,细细打量着他,却不回话,只问:“你就是啼莺?”
因着近处有烛光,啼莺这才看清了来人。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腰间别着一把剑,却没有蒙面,让啼莺将他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人的长相不如龙亦昊那般俊朗夺目,只能称得上质朴刚健。他的脸部线条有力,五官端正,尤其鼻梁直挺,也颇有几分英气。虽生的一双剑眉,但是眼尾朝上,嘴角又习惯性地下抿,却让他显得凶相。此时他面无表情问话的样子,吓得啼莺一句话也说不出。
见啼莺没有回话,男人也不恼,仍是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是不是啼莺?”
终于回过神来的啼莺,不知所措地点了一下头。
他的心里十分害怕,不知道这人闯入洞房是想做什么。逸龙山庄在江湖上很有名,也就意味着多多少少也有仇家,他怕这人是想潜入房中好刺杀即将过来的龙亦昊。而自己并不会武功,在这个人面前就如小鸡仔一般,只能任他拿捏。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弯腰,在啼莺惊恐地注视下,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原本遮在啼莺头上的喜帕,在动作之间掉在了地面上。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啼莺用力推着男人的胸膛,想要挣扎下地,但是男人的臂膀实在有力,紧紧箍住了他,根本反抗不了。何况啼莺中毒已久,早就没了什么力气,惊恐之下更是喘气连连。
不带感情的视线扫了一下啼莺,男人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向了房门。他进来时,是从侧窗悄声翻进来的,出去时,却因双手抱着啼莺,用脚踢开了门。男人往外跑了两步,就运起轻功,飞身上了屋檐。
虽然今晚是庄主的新婚之夜,大多数人都聚集在前厅里,但龙亦昊仍然派了一些人守在后院。新房外的院子里,龙亦昊更是重点交待,如果听闻房内庄主夫人有任何不妥,立刻救助并上报给他。
但是之前房内动静太小,守卫都没有察觉,直到看见有人从里面冲出来飞上了屋檐,又看清那人怀里抱着的人穿着大红喜服,守卫们这才惊觉大事不妙。他们赶紧组织起来去追这掳走庄主夫人的神秘人,并派了一人去前厅向庄主汇报。
啼莺只觉得耳边寒风呼啸,脸颊被风刮得刺疼,而被人抱着在山庄内上蹿下跳地快速移动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捂住嘴,努力压抑着,才让自己没有真的吐出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适,男人放缓了轻功飞跃的速度。却也因为如此,才没能摆脱跟在他们身后的守卫,最后在靠近山庄外围处,被闻讯赶来的龙亦昊截下。龙亦昊的轻功不俗,守卫追不上已经放缓速度的神秘人,他却能跃至对方身前。
逸龙山庄以掌法闻名天下,即使他匆忙赶来未拿佩剑,此时也完全不虚。他出掌朝神秘人袭去,起招虽然凶狠,但靠近神秘人后又了力道,只留掌风朝那人扫去。他不想伤到还在对方怀里的啼莺,只能以掌风逼停对方。
黑衣人侧身避开了龙亦昊的掌风,虽然被逼停了脚步,却立刻跃上了房顶。如今守卫们也陆续赶来,却碍于他手里劫持着庄主夫人,不敢妄动。小部分人在龙亦昊附近警戒,大部分守卫围住了这间靠近山庄高墙的杂物房,等待庄主下令。
“何方宵小,掳人妻子作甚?”龙亦昊大喝道,他仰头盯着黑衣人的面容,却不知他是什么来头,“龙某应当不曾与你结仇。”
“我是冷予瑾。”
黑衣人看着下方怒视着自己的龙亦昊,终于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却一句多余的解释也没有,仿佛这天下之人都应该知道他是谁。
这也是事实,就连啼莺也听过这人的名号。江湖人称“冷面阎王”,倒不是说他杀人如何厉害,而是对他神乎其技的医术感到敬畏,说小鬼见了他都怕,不敢索命他想要救的人。
但传闻中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