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于玄沧已经衰老到这种地步,玄夜不禁吃了一惊,多年以来头一次细细打量他许久,只见玄沧发鬓染霜,面部褶皱沟壑亦有加深趋势,这才惊觉这个伟大的天帝,自己的父王不知不觉间已经苍老,而自己仍固执于那儿女情长毫不在乎大局……“容我想想。”自责与愧疚夹杂迷茫矛盾一同袭向玄夜,脑中一片混沌的玄夜没敢多留,扔下一句就匆匆离开了。
“咣当”伴随一声巨响,瀛洲东海之滨的沙滩被炸出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深坑。
“华仪,进步很大,不错不错。”立于高耸玉石顶端的凭虚任由风吹起衣角,满脸欣赏的鼓掌夸奖站在下面刚使出一招“天外飞仙”的华仪。听见凭虚的夸奖,华仪仰头朝凭虚笑着挥挥手,一阵微风扑面而来吹拂凭虚额前碎发,看着那如沐春风的温柔笑靥,华仪也忍不住露出灿烂的微笑。
在凭虚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恢复健康的华仪得知瑶姬脱离危险后也彻底放下了心,每日窝在仙府内继续跟凭虚修习仙术,且已小有所成,对于凭虚这种亦师亦友的存在华仪是极为珍视的,与玄夜和陆压道君不同,凭虚很少承诺也很少索取啥名,更多的是在身后默默支撑鼓励着他,陪伴着他,二人心意相通又不说破,只是心有灵犀的享受这种专属默契,仅此罢了。
“凭虚,你说为什么你要待我这么好?”华仪和凭虚并肩坐于玉石上,看着那海天一线最前端的嫣红与海水交融被浸染成波澜壮阔的颜色,激起层层涟漪显得格外梦幻。静默了半晌,华仪忽然道。
凭虚思索了会儿,方才煞有介事探讨道:“勾心斗角冷眼相待看多了,猛然看见你这么个直率不做作的人,自然理所当然的想要亲近了。况且,”凭虚揉揉华仪脑袋,眼里满是宠溺,“你可是第一个毫无敬畏之心的跑来找我教仙术的神仙,你可知他们见到我全都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吧!”华仪不满的嘟囔,拿掉凭虚肆意玩弄自己头发的手。
“不,我这是夸你可爱。”凭虚被华仪的样子逗乐,伸手拍拍他脑袋,即使被一把拍掉也不恼火,而是笑着道:“华仪,假如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啊?”凭虚突然的话语让华仪愣了下,随即不以为然的笑笑:“你怎么可能背叛我?即使真的背叛我了那也一定是你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
“你真的是……”华仪这单纯天真的回答令凭虚顿生苦涩,他根本不敢想象假如华仪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未来是怎样的悲惨后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笑的无忧无虑让人着迷,百感交集的凭虚情不自禁地揽过华仪肩膀,头抵头轻声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永远这个词太遥远,把握好眼前就足够了。”华仪许是有有些乏了,头倚在凭虚肩膀眺望那已逐渐落入大海另一端的余晖,轻不可闻的说了句。
“是华仪害的我!”神君殿内,一直处于浑噩状态的瑶姬突然清醒,大喊一声吓坏了所有人,“就是他下的毒!”
“可有证据?”恰逢玄沧前来察看瑶姬恢复状况,被她那失态大吼喊得有些头疼,用眼神旁边的天医们让她情绪稳定下来,片刻后这才坐至瑶姬对面,询问道。
“回天帝,婚宴前几日华仪上仙忽然来找我,跟我聊了关于神君的很多事情,不外乎让我好好陪伴神君云云,还留下几棵车马芝说是见面礼,我看是个稀罕物就每日炖了补汤喝……”瑶姬一夕间恢复成往日的那副灵动模样,楚楚可怜的望着一脸凝重的玄沧,委屈巴巴道:“早知道我就不贪嘴了……丢了九重天的面子不说,还害的肚子里的孩子……”瑶姬哽噎住,眼眶泛红泪水呼之欲出:“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