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寺庙十分寂静,所以呼噜声尤其刺耳。
“白儿,娘怎么听到有,有打呼噜的声音呢?”太妃满脸迟疑,小声问道。
“哦?母亲莫急,我去看看!”易白合起扇子,慢慢往佛像后走去。
脚步沉稳,一步步踏着,与老顽童的呼噜声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你是何人?”佛像后传来了易白质问的声音,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愠怒:“竟如此大胆,在佛像后躲着,就不怕被拜的折寿了吗?”
“白儿,发生了何事?”
太妃赶紧起身,也朝佛像后走去,看到眼前的场景,她惊慌失色,差点没吓晕过去。
老顽童刚从睡梦中醒来,听到他们mǔ_zǐ二人的声音已经泪流满面。
幸好带着斗笠,不被他们发现真实模样,否则,就麻烦了!
“呜,嗯,唔......”老顽童忍着心中的激动,装聋作哑,手脚并用的向他们编织着自己无家可归,来寺庙借宿的谎言。
“原来是个哑巴,可是老人家在怎么说你也不能躲在佛像后呀!”易白突然对他有了一丝怜悯,可想起刚刚母亲跪拜的事就忍不住气愤。
太妃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有些恍惚,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只希望你能早日醒悟。”
她的话一句句如刀般刻到了老顽童心里,令他顿时心痛不已。
“白儿,带着母亲离开吧!”太妃头也不回的拽住了易白的袖子,哀愁的说道。
“是,母亲!”易白随之转过身,神色异常的又看了老顽童一眼,便带着母亲离开了。
太妃刚坐到马车上,泪水便如开闸的水阀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落,她面若白纸,心如死灰般的回想着刚刚的一切。
禁不住自问道:“那个人的身形真的和他好像,真的是他么?”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如此落魄!”本来矢口否认的她,却在痴痴地的望着甘露寺。
易白与李兴骑着骏马,紧紧跟在马车后,刚走到半程路,他忽然想起刚才那个老人,与寻找凶手那晚见到的老爷爷真的好像。
“李兴,为刚才那个老人寻个客栈,让他住下,房钱和酒饭钱由我们出。”他靠近李兴,对他细细交代道。
“郡王,你没发烧吧!那个老头躲到佛像后,让太妃娘娘受了折辱,你竟还帮他!”李兴愤愤不平的说道,边说边伸出手往易白额头探去。
“小兴子不得无礼,只管说吧!去不去?”易白将他的手拍下,随即拎起了他的的耳朵,步步”逼问“。
“哎哟!郡王饶命,我去,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李兴的耳朵被拧的发红,一脸不情愿地骑着马返了回去。
——
“老头,醒醒,快醒醒!”李兴蹲在熟睡的老顽童身旁,两手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
老顽童正在做一个美梦,梦见一家团聚,和和美美......
却硬生生的被那该死的声音被拉回了现实,他一俩困倦,气的想要杀人!
“臭小子,竟敢扰了老夫的清梦,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他便恼的将脚上的脏鞋脱下,一只手拽住李兴的耳朵,另一只手则拿着鞋使劲往他的屁股呼去。
“哎哟哟!你这老头真不识好歹,亏得郡王对你那么好!”李兴被他用力揪着耳朵,疼得直叫天喊地。
“郡王?你说的是易白?”老顽童呆滞的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喜悦。
“大胆,竟敢直呼郡王名讳,不想活了呀!”李兴狐假虎威的恐吓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