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你个狠心的人,连你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了啊——天杀的啊——”
话音未落,又响起三道孩童的声声啼哭。
苏玉秀一惊,再也无心喂猪了,瓢随手一扔,连忙跑到院外。温朝阳一看,拉着甜宝也跟了出去。
徐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徐老太太正坐在家门口的地上拍着大腿哭,身边蹲着一个垂着头的男人,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比甜宝还要小。
周围有人问,
“徐老太,是不是你搞错了,也许你家儿媳妇没跑呢。”
徐老太哭嚎道,
“她一早起来就不见了人影,我藏的好好的几十块钱也都没了,不是她拿着钱跑了,还能怎么样哪——”
三个孩子或许是知道妈妈不要自己了,也哭的更大声。
那人语塞,只能同情的看着徐家人。
又有人问,
“可你家媳妇儿也没考上大学,人家王贵祥家女婿都安安稳稳的在这儿待着呢,她跑个什么劲头。”
徐家男人听了,烦躁的一扯头发,头垂得更低。
“我要能知道她咋想的,我还能让她干这种畜牲不如的事儿么——孟佳絮,你个天杀的啊——”
又有好事的人问,
“你家媳妇儿咋跑的?”
徐老太一拍大腿,哭的更响,
“她肯定是天都没亮就爬起来,趁我们都睡着翻了钱跑的,前些天也没准备衣服包裹啥的,不然我咋能发现不了——她就拿了钱,我家攒了这么多年的钱啊——”
苏玉秀听得心微微一颤,随即又安心些,她家男人虽然也衣服什么都没拿,但是是去镇上寄信的,虽然一大早就起了床,却也跟她打了招呼的,身上更是只有苏承祖给的两块半,应当不是要扔下他们mǔ_zǐ跑的。
有人看见苏玉秀和她的两个娃,凑上去笑嘻嘻的对温朝阳和甜宝说,
“朝阳、甜宝,你们爸爸呢?是不是也一大早跑了,再不要你们了呀?”
甜宝被吓着了,立马红了眼圈带着哭腔抱住哥哥,
“爸爸——”
温朝阳连忙把妹妹护在身后,瞪着那人。
苏玉秀虽然心里隐隐担忧,却见不得有人怀着看热闹的心思来这样对待她的孩子,当下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黑着脸斥了那人一句
“瞎说八道什么,这么大的人跟小孩子说这种话,不知道积点口德么!”
那人“嘿”了一声,嚷嚷道,
“嘿!苏家闺女,你就这么跟婶子说话呢,你爸没教你规矩啊。”
“我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
苏承祖的声音从那人后方传来。
原来是苏承祖和李红枝买完鸡仔回来了。
那人看着苏承祖一张黑脸凶神恶煞,撇撇嘴走了。
李红枝担心的问,
“玉秀啊,这是怎么了?”
苏玉秀摇摇头。
李红枝见问不出来,只好作罢。
一家人于是回了家。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下午,村里又传来消息说,王家的女婿也跑了!
不是王贵祥家的齐弘阳,是另一家姓王的,没考上大学的。
人家着呢,是打着上城里买书的借口跟家里骗了车票钱跑的。要不是有人上午在城里看见他坐上了去平城的汽车觉着奇怪回来告诉王家,人家里人还以为真的是去买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