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哦”了声。
把药找全,程心上三楼回房间,见小妹在三楼客厅躺沙发上讲电话。
程心巡例问一句:“写完作业没?别只顾着煲电话粥。”
小妹不满,捂住话筒尾端,反驳:“大姐真讨厌,平日不回来,一回来就当管家婆,讨厌讨厌。”
程心好笑,“火气这么大,对方是男朋友吗?是的话,你未请饮冰喔。”
说完就关上房间门,门合紧之前,小妹杀猪般的叫声传来:“我哪有男朋友!”
电话那端的同学听见小妹的吼叫,惊呆地追问:“啊??程意你有男朋友了??”
小妹急着解释:“无啊无啊,你听错了。”
对方:“我无听错!老实讲,是不是初三级那个梁学霸??”
小妹愕然,脑里浮现出大的眼耳口鼻,气笑:“怎么可能是他。你们哪里听的八卦,一点都不准!”
程心冲完凉就上床睡觉,奔波了一天,很快睡着。半夜她渴醒,披了件外套下楼斟水喝,经过二楼时,看见不知几时回来的阿爸巍然不动地坐在二楼客厅,看音量调至最小的足球节目。
程心看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了。
阿爸晚睡的习惯两辈子不改。
听见动静,他望了过来。
“阿爸。”程心意思地叫了声,别开目光,不与他对视。
阿落葬那日,阿爸有红了眼。
程心不记得上辈子阿去世时,阿爸有什么反应,或者说她当时根本不曾留意过。这辈子这个发现,令她挺惊讶。
她对阿爸永远有不熟悉的认知。
阿爸斜眼她,低斥:“三更半夜还不睡,做贼?”
程心:“……”
三更半夜还不睡的贼,是他本尊。
程心说:“口渴。”
她加快脚步下楼,开了灯在厨房灌了一杯温水,满足了才回楼上去。
走到二三楼的中段楼梯,她折返下去,站在楼梯口朝客厅说:“阿爸,桂江最近有无招工?我有个朋友正在找工作。”
阿爸拿眼看她,面无表情,“你什么朋友?”
“小学一个同学。因为家里穷,所以未毕业就辍学了。”
“小学未毕业?”阿爸拧眉,似乎在想什么,一会才正色道:“不是我看不起学历低的人,你阿爸我就是无学历的人。但时代不同了,以前谁都读书不多,差别不明显。而今时今日,前年大学扩招,莫讲话等出年会有大批大学生毕业就业,就仅仅今年,已经有不少大专生出来混了。这样的时势,一个连小学毕业证都无的人,我安排他去工地搬搬抬抬做粗重工夫,他有无意见?无就好办。”
程心听完这番言辞,倍感意外。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先问问他的意思。”
转身往三楼去。
二楼客厅在视野范围内消失之前,程心又悄悄低头望了眼阿爸。
他木头一样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椅,毫无情绪地观看节目,实在猜不透他这是在享受什么乐趣。
翌日上午,程心原计划八点起床,谁知睡得太沉,听不见闹钟声,等扎醒时,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
她火急火燎洗刷,奔去郭宰家送药。
敲过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