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也只是打工而已,你也不例外。”转头对身后人说:“快报警!就是这种打/黑工的廉价劳力,害到你们掉饭碗的!”
服务员拿起话筒,两个9已经拨了出去。
郭宰强行将电话抢走,并挂了线。
中年男人发飙:“还敢抢财物?报警!赶紧报警!”
“不要!我无心的!”郭宰求饶,想将电话还回去,又怕他们报警而不敢还。
“有心无心,你不要同我讲,同阿sir讲!把电话还回来!”
中年男人与郭宰争执,一时僵持。
楼面经理小跑着过来,低喝:“叼你们!吵什么吵!吵到里面的食客了!”
他对中年男人说:“你是不是傻!明知今晚老板是食客之一,想他亲眼看见我们怎样丢嘉华的面子吗!”
中年男人指着郭宰:“这个是黑工,还抢电话!”
郭宰:“我不是,我没有!”
楼面经理被他们烦死了,抓狂:“我不管他是黑工白工,也不管他有没有抢电话,我只管你们别在酒楼争执!统统声!shutup!”
结果喊得最大声的是楼面经理自己。
并成功将老板惹出来了。
“什么事?”一个年约六十穿着休闲的男人从宴厅信步而来。
“老板。”酒楼的工作人员齐齐对他恭敬问候。
中年男人越过楼面经理,向老板讲述了郭宰捣乱的事,并将他的行街纸与签的单据上缴。
直觉老板能明辩是非,郭宰没再胡乱叫喊,静候对方的说法。
老板眯眼看完行街纸与单据,抬眸望向郭宰。
郭宰朝他点点头,说了声:“你好。”
老板:“你叫郭宰?”
郭宰:“是的。”
老板:“是丰城人吗?”
郭宰的个人信息大体都写在行街纸上,他点点头。
老板也点点头,笑了,“我是你的乡里,在前锋小学读过书的。”
郭宰:“……”
楼面经理与中年男人比他更:“……”
老板笑道:“你在前锋小学是不是拿过奖学金?我姓李,叫李培。”
有一年前锋小学有一位学生拿繁体字作答试卷,老师到校长处反应,恰巧李培在校长室,浏览了试卷,印象深刻。
郭宰一怔。
李培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关切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郭宰半天回答不出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刚刚被人误会打/黑工与抢窃,往前一点他参加完抗议示威,在外人眼中就是死皮赖脸争居留权,再往前,他与程心吵了一架,俩人断了联系,而几年没变的状态是他没有身份,只有行街纸。
遇上乡里,这次误会理应能化大为小,可对方的“是不是拿过奖学金”和“现在怎么样”,问得郭宰羞愧难当。
曾经他是赢奖学金的人,如今他连小学毕业证都无,更在奖学金赞助人的酒楼里与人发生争执,被人要报警捉拿。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郭宰无地自容,更不敢再与李培对话下去,怕被发现什么会让他更丢架的事一样。
伸手抢回李培手中的行街纸,男生转身就跑。
“喂喂!站住!”中年男人想追上去。
“喂你个死人头!”楼面经理骂他,再180度转换温和语气告诉李培:“老板,这后生仔送了货,未钱。”
李培看着单据上签的“郭宰”两字,沉吟片刻,吩咐:“把货款送去喜兰印刷,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