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采。
“程意你做什么?电视不好看吗?转个台?”
程心走到电视机前伸出手指,作势要换台。
周末这个点数,除了这个节目勉强适合孩子的胃口,其它台其余节目更加大人无聊。
若是平时,小妹会第一个跳起来反对转台。现在她木偶般毫无反应,最多眨个眼。
程心确定小妹真的有问题,心里轰轰隆隆的不安不宁。
她竭力压下种种胡思乱想,一切从最浅显的着手。
“喂,你去照下镜子吧,苦瓜脸,等阵阿爸回来会看你不顺眼的。”
程心走近小妹,拿食指关节敲了敲她额头,笑哄:“快过年了,笑一下,笑。”
小妹不仅没笑,还“哎”一声喊痛。
她抬手抚揉程心敲过的地方,闷哼数声,落了两滴泪。
程心和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大妹惊愕了。
大妹是公认的眼浅易哭,而这一年来她坚强了不少。
小妹牛皮肉韧,俗称脸皮厚,一般不到伤心处不弹泪,比如之前阿爸洗白了她最喜欢的卡通歌带,她也才那么哭了三分钟。
刚刚手指轻轻一敲,她就来泪了,分明是泪腺憋满了,情绪藏不住了。
“程意……”大妹上前,坐到小妹身边无措地望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程心坐到她另一边,沉着气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小妹用手背抹泪,鼻头黑红黑红的,嘴巴紧紧抿着,没回答。
程心着急了,气笑:“你讲出来我们才可以帮到你。你自己一个人憋着伤心,有屁用?”
大妹帮劝的语气温和缓慢了半截:“你讲啦,最多,我们不告诉阿爸阿妈。”
闻言,程心提议三姐妹上二楼。
上二楼进了房间,锁好门,小妹又静静流了一阵泪。
程心递上纸巾,没有说话。直至小妹抹干眼泪,不再哭了,程心才继续问:“班上的同学欺负你?”
小妹望着窗外,摇摇头。
程心站在她前侧,观察着她表情,“那,有坏人?”
“坏人”两个字的咬音沉转了些,这是有特殊意指的坏人,大妹小妹明白得很。
程心绷紧神经,死死盯着小妹的反应。
假如她点头……
未想及下半段内容,就见小妹摇了摇头。
程心原本瞪直的眼神松了松,心头大石也碎了一半。
但她仍不敢肯定:“真的没有坏人?”
“没有。”
大姐经常强调这个“坏人”的危害有多大,所以小妹对此也相当敏感与警惕,她肯定地说没有。
程心整个人松了,揉一揉僵了半天的肩膀,不解问:“那你到底为什么事哭?”
小妹张张嘴,欲言又止。
“快讲!”
小妹抽了口气,眼眶又发红了,呜咽着说:“我被老师骂……”
程心愣了愣,提提裤脚坐了下来,“怎么骂法?讲详细些。”
小妹擦擦眼角,说上星期二的语文课,后面二十分钟老师让大家自己看书复习,准备考试。
她本来好好看书的,谁知男同桌悄悄拿笔在她的红色新外套上乱画。
小妹很生气,可碍于上课便没敢出声,只将男生的笔挡回去。
谁知男生不依不饶,继续拿笔在她衣服上乱画,小妹制止不成就打算向老师求助。
她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