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瞄了眼,大叫:“哇!飞利浦?你帮大公司做散工穿吊牌??”
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程心没好气地敲敲牌面,“看清楚,是飞莉甫!不是飞利浦!”
彭丽懵了,“这,这是冒牌?”
“严格来讲不是冒牌,是傍大牌。”程心赶她走,“你不要在我面前曳曳扬扬,降低我工作效率。”
何双作为舍长班长,对程心在学校只吃白饭腐乳和穿吊牌一事耿耿于怀。
“你是不是家里有困难?不如我跟谢老师讲?”
明明之前程心不是这种基调的。
特意将她拉到宿舍外面的走廊,何双低声询问。
假若家里有困难,说不定谢老师能有办法帮帮忙。
宿舍走廊可以看到对面教学楼的全景,六楼高三级的课室仍亮着灯,他们比其它年级迟半小时放晚自习。
“我阿爸可能要失业,又有可能欠一身债。”程心弯着腰,下巴抵在蓝色的栏杆上,“我什么都帮不了。”
何双怔了怔。本着关心为出发点,可谈到实质时才发现她无能力安慰。不懂,不解,不曾经历,怎么办?
气氛突然安静,四周的喧哗被挡在结界之外。
直到打铃,身后的一排宿舍与教学楼的高三级课室陆续关灯。
程心直起腰,眨眼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讲笑而已!我闲来无事穿吊牌,赚一两个雪糕钱,怎了?学校不准?”
何双又吃惊了,越听越糊涂,真相到底是什么?
“喂!睡不睡觉?锁门了!”
彭丽在宿舍门口叫唤,程心推着何双肩膀往宿舍走,低语:“我就打发时间,什么影响都没有,不要这么认真。”
何双愣愣点头。
周日,大妹小妹在街外玩够了,回家上二楼见程心仍在穿吊牌,便自告奋勇要帮忙。
“大姐,你这个学校功课很简单嘛,连我都识做。”
小妹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能力升级。
“错了,这个功课是训练专注力以及眼手协调能力。识做不代表做好,做好不代表做快。”
程心边说边穿,速度之快可谓“佛山无影手”。
这么一解说包装,简单的工作瞬间高大上了。加上有个示范单位在面前,大妹小妹凝着表情,尝试全神贯注穿吊牌。
事实证明,大妹还行,小妹穿一会就坐不住了,在房间走来走去摸摸索索。后来她站到运作的风扇前,霸占了全房间唯一的清凉之源,并对着风扇“啊”。
震荡的声音实在扰民。
程心不爽了,“你无聊就下楼看电视,杵在这里做什么?走开,不要挡着风扇。”
小妹叉着腰对风扇说:“不要”
惹得大姐轻质:“搞什么?不听话我会生气的。”
“喔唔哈”
小妹玩上瘾,自个自对着风扇发声,没应大姐的话。
大妹来了一句:“阿爸在楼下。”
程心很意外,“他没去上班?”
大妹嘟着嘴摇摇头。
啊,怪不得。楼下若无危险,她们早去看电视了。
程心揭了揭书桌上茶壶的盖子,“没水了,我去斟。”
然后踢着拖鞋下楼。
客厅有人造笑声,是搞笑节目《乜太与李》放出来的,阿爸的脸上却无笑容。
他靠着椅背坐,面无表情,整个人有些木,似乎没睡醒,就连女儿出现都没察觉。
程心捧着茶壶去厨房,刚步出客厅,阿妈就从房间出来走到阿爸跟前,扔了一句:“有没有电话?”
语气又冲又硬,有仇似的。
“无啊,不要一直追着问。”阿爸的话声出奇的懒,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