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刚开学,班任兼语文科任谢老师叫大家写下六年后的大学志愿,萧靖因为写了清华北大而被点名表扬,谢老师盛赞她有志气。同学对她也有些刮目相看,毕竟她的入学成绩并不高,连卫生委员这样的龙套班干都没轮到她做。
萧靖不认为彭丽讲的是实话,只觉得她在嘲讽自己,便低声骂了句:“神经病!”
她要敢大声一点,彭丽肯定就跟她撕了,不过她说得小声,何双又在一旁拉着,彭丽才装作没听见,轻哼:“你这也不用那也多余的,不如搬去走廊睡?这样你连公摊水电都能省掉了。”
萧靖气得咬牙,两下动作拾好书包,摔门出去了。
铝合金框配玻璃块的门被她摔得“嘭”一声响,彭丽冲到门口,朝着萧靖的背影吆喝:“喂!摔狠点嘛!反正摔烂了你赔!”
何双将彭丽拉回去,劝她别动怒。
彭丽气呼呼的,说:“她那份钱你要照!我不信她三年都不用!”
何双头痛了,望向程心。
程心一直站在垫脚凳上,对着斗柜里的零食发呆,置身事外。
何双喊了几声,她才给反应。
程心说:“她要真不用,也不好意思她钱。”
何双松了口气,“我也这么想。”
彭丽跳起来了:“你俩有没有搞错,这就放任她了?她嘴上说不用,但万一偷偷用呢?像凉水壶,她偷我们的凉水喝怎么办?不能让她占便宜啊!”
程心:“别把人想得那么坏。我们几乎一天24小时集体行动,吃喝拉撒全靠铃声指挥,她能有多少机会单独留在宿舍里喝我们的水。”
见彭丽仍一脸不甘,程心笑道:“如果她真犯了又被发现了,你不就有机会闹她了吗,到时你肯定占上风。”
“切,鬼稀罕。”彭丽翻了个白眼。
等回到课室,刚好打铃开始晚自习,何双坐在教台上监督秩序。新学生第一次经历周末回家返校,好些人的心思落在家里,尚未进入遵守规矩的状态,开小差的特别多。
“安静点,别聊天了。”
何双发话警告,但音量太小,形同虚设。她弱弱地又喊了一遍,依旧被无视。
“安静!”
这时副班长郑学突然发狠地喝了一句,直教前后左右的学生吓了一惊,纷纷将视线贡献给他。
他纯粹想安安静静写作业,对毫无威严的何双既鄙夷又厌烦,才忍不住出声喝令。孰不知他那一喝,奠定了大家以为他对何双有意思的想法,绯闻一传三年。
课室霎时清静了。
彭丽不动声色地将手探进抽屉,再带出一包开了封的薯片。
她拿手肘顶顶程心,眼神问:“吃不吃?”
程心扫了眼,摇头。
彭丽以为她没明白,便用口形再问:“薯片,要不要?”
见同桌还是摇头,彭丽耸耸肩,独自有滋有味地轻嚼慢咽,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程心吸了口气,鼻管里全是薯片油炸过的浓烈香味,惹人垂涎,一般少年很难抵御。
她以前也很喜欢吃零食,什么粟一烧浪味仙,街边的烤尤鱼炸鸡翼,她能当饭吃。可年纪越大肠胃就越脆弱,经不住煎炸热毒的拷问。程心三十多岁时去台湾旅行,在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夜市里流连,原本计划一档档食肆排队光顾,谁知一份蚵仔煎就吃到她肚子难受,要吐不吐的。
那时她才觉悟,不认老不行啊,人不年轻了,要正正经经吃白米饭,零食小吃都是旁门左道。
也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