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淡淡的看着他。
石之轩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你知道吗,有人曾百晓生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可实际上他只是个软脚虾。”
季闲的目光一下子投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之轩状似不经意的掸掸衣摆并不存在的尘土,似笑非笑道:“无论是你还是太子长琴似乎都没有入榜。”
季闲眯起眼睛。
石之轩莞尔的声线透出一丝丝蛊惑:“既然有实力何不亮出来?不亮出来,总有些自以为聪明的人以为能像是拿捏棋子一样把玩一番,就像是这一次,有人想将你比作石某,想效仿吾妻舍身饲魔之举,可实际上,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没把这些话当回事。从始至终都只是些跳梁小丑在蹦,跳得欢。”
季闲沉默一下,淡淡开口:“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动手?她配吗?”石之轩慢条斯理的挑起眉梢,不以为然的模样可以叫任何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被气得发抖。
季闲可能是见多了,居然笑着说道:“我也这样觉得。”
石之轩目光微动,表情很快浮现出诧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只余古怪。
他本以为会放任魔门和梵清惠拿自己打擂台的家伙即使武功高强也定然是个俗不可耐的人物,没想到这人……这人有点儿意思啊!
石之轩一下子像是看到难得的猎物一样,连神情都跟着转变变得极有侵略性。
季闲为这仿佛神分裂的模样扬起眉头,好笑的再看一眼灾难之中人们展现出的种种情态,以一种超脱又极为悲悯的语气道:“何等渺小。”
“渺小?”石之轩淡道:“确实如此。”
季闲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觉得我会救人吗?”
石之轩反问:“你不想吗?可你不想,那个人却想。”
耳畔已经捕捉到远方传来的激荡琴声,可以想象那一根根丝弦在他指尖勾勒出的风华。
季闲叹息:“他不该是善心多到想去救人的人。”一转头,惊讶的发现石之轩正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石之轩仿佛过来人一样感慨道:“你知道吗?有些时候,决定在一起的人是会互相影响的。”
季闲好笑道:“你说我影响了他?”他就差指着鼻子说开玩笑,哪里知道石之轩摇头之后,说道:“是你影响了他。”
季闲一下子无言。
有吗?
只是再看一眼楼下被推搡倒地的老人家,已经在岁月之中苍白的头发,枯黄的手指,皱纹堆叠出来的凄凉恐慌。
梵清惠不忍的将她扶起来:“老人家,您往这边儿来。”
老人家千恩万谢的被送上慈航静斋专门用来赶路的车驾,里面铺上细软的毛毯,保证马车在赶路时无论跑的多块也不会伤到车驾里面的老人。
石之轩将这一幕尽归眼中,再向季闲的位置瞧去一眼,只这一眼,瞅了个空。
“呵,已经走了吗?”
…………
太和殿内,早朝的时段,所有人人仰马翻。
朱气得眼都红了,不顾一旁人的阻拦直奔出殿外,踩上千级阶,中途还脚滑差点儿滚下去被一旁大臣匆忙扶住,有这一下子,他可算没有冲动的往台阶下面跑,而是望着天际满目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