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拍自己一下,有心警告自己不是这般重色的人,可是看着那张脸……便身不由己了。
金九龄不由自主的拉进两人间的距离,有心接近态度自然殷勤。
“既然季公子特意来东香书会,为的也定是人间雅事。”
季闲不置可否。
原本抱着认识贵人多条门路想法来的金九龄,此时早就把原本念头忘到九霄云外,目色透痴,简直如同一见钟情般热情自荐。
“我看季公子一身风骨,来此想是为了找同好中人?在下正巧对风雅一道多有涉猎,不如……”把臂同游,人生快哉?
正当他想把后半句话吐出来借此拉近关系,一道多情的影闪了进来,以金九龄的目力居然也没看出痕迹,顿时大为警惕。
然而不等他做出应对,来者已经悠然落座在最后一个位子上,巧笑倩兮,美貌的不可方物。
金九龄皱眉叫出来者身份,“王书生不去主持诗会吗?”
王书生勾起艳红的唇,笑得分外风流。
“诗会重在自由,小生不必事事以待,倒是两位不去参加游戏吗?”
有他这么一说,两人方注意到附近有人泼墨挥毫。
和季闲那等不成熟的技艺比起来,眼下这个画师当真画技惊人。
“水墨如流水般的浸没笔尖,纸上的风采正是画手的笔触。两位不妨一同参加,总比在此闲聊要好。”
王书生呵吐着梅香,多情的桃花眼下笑意层层,错觉间好似柔情蜜意的一支箭,掠夺芳菲。
金九龄不虞道:“阁下怎知闲聊无益?”
“那当然是因为我主持的诗会更有趣,”王书生自信的说道。
也是怪了,很少有人能做到自信却不骄傲。
明明是骄傲的话,王书生偏偏能说的自信十足,叫人说不出反驳。
季闲无视哑口无言的金九龄,定定看着这名书生,而王书生也由着季闲打量他,面不改色,神韵浓而成淡,像是一片含香的叶羽翩飞翩落。
“……你如果是说藏在纸笺中的梅花的话,那我早就知道了。”
沉默之后,季闲突然开口,“还有别的好玩的吗?”
王书生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像是没想到自己的压轴好戏居然这么早就被人道明,他脸上明显的露出不快。
然而季闲还没肤浅到错失那瞬真正流经眼底的趣味。
金九龄一愣之后问道:“纸笺里有梅花?”
“是了,这位王书生在每页纸笺里藏有晒干的梅花,这就是课题。”
季闲手指摩擦梅子青柔润光滑的杯壁,察觉内中茶汤余温悄然舒散,他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这个书会不曾无题。”
王书生脸上透出欣赏,点头确定道:“没错,既然是东香茶会,当然要品香悦冬,只是全场能发现其中雅意的居然只有季公子,这实在令我倍觉遗憾。”
季?
季闲勾起嘴角,故意道:“刚刚听到的?”
王书生眨眨眼,戏谑入眼,便是风流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