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从那会儿看出他状态有点不对,他猜想是不是因为佩普小姐的缘故,刚想开口:“佩……”
“嘘。”托尼打断他,“我在思考。”他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恍惚,哈皮这下确定他一定遇到了什么。
“思考什么?”哈皮愣愣问到底,他总觉得这种时候多让托尼说两句话是好的。
后座的男人推了推墨镜,焦糖色的眼瞳被墨镜遮盖在后面阻隔了若有所思的眼神:“事情。”
一阵沉默。车内仿佛被分割成两个空间,属于哈皮的这边平平无奇,而属于托尼的那一半则压抑沉重,即使是迟钝如哈皮也能看出他的状态大大的糟糕。
哈皮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斯塔克先生,你……”
托尼摆摆手:“我很好。”他究竟好不好?把一个痛失爱子的悲伤女人当成刺客一样防备?那些久远的回忆好像又抑制不住地浮到水面上光明正大昭示着存在意义。查理斯宾森,口袋里还放着那男孩的照片,他只看了一眼就把这男孩的脸记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你是在为我们而战吗?”
“你根本不在乎对不对?”
“有谁能为我的儿子报仇呢?斯塔克先生。”
……
那些他无法回答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一个一个接踵而至,女人的表情渐渐扭曲成与记忆不符的狰狞,斯塔克说不好这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在作祟,越来越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战场上的爆炸声、有人们的惨叫声、最后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旷……
“你害死了他!”
“你害死了他!”
……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透过耳膜扎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心下大叫不好,这些症状在纽约大战后陪伴了他好久,好不容易才得到减轻,他对任何人都说不出口,甚至因此失去了佩普……托尼觉得理智尚存,起码有一部分的他还在努力把自己从这些不好的情绪里撕扯出来。
“……斯塔克先生!”哈皮被他的脸色吓到了,大声喊他。
“我很好,没事。”
哈皮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托尼,但好歹做了托尼这么多年下属,从司机到保镖再从保镖到保安主管,他也算是陪在托尼身边的老员工了……这个状态绝对和好搭不上边。在颁奖典礼上对着颁奖嘉宾翻白眼,在接受采访时吹胡子瞪眼表示不屑……多不着边际的事托尼都做过,但是哈皮没有见过他这么黯然的一面,神恍惚、惶惑不安,好像他只是个普通人……
以具体的关系来定论,哈皮没敢擅自把自己划进老板的私人领域,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朋友,但哈皮总知道自己和托尼还是有那么一点情谊的,起码对于哈皮来说,他愿意付出朋友的关心。
但是托尼……哈皮得到他若无其事的回应也只能无奈地停止这个话题,专心开车,偶尔分神看向后视镜也只能看到托尼神色恍惚视线空洞地聚焦在窗外,有关老板和佩普小姐的分手内幕,哈皮也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