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生了,拉毛做窝。
图柏很苦恼的想,难道做窝就是要啃公兔身上的毛吗,他当兔这么多年从没见过温顺乖巧的母兔凶巴巴要啃光公兔的毛。
他心道,“你生就你生,啃我干嘛。”
然后想起来前两日千梵提起自己腹部的毛长了,让他好好跟着母兔学一学。
图柏浑身僵硬,呆呆的躺在地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莫非他也是要生了,所以小母兔才好心帮他拉毛给他做窝?
事实显然如此。
兔子孕期是一个月,掐指一算,日子好像没几天了。
图柏心中一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心里跟魔怔了一样不断的重复,“我要生了,我要生了,我要生了,我要怎么生……”
他根本不会生啊。
图柏轻轻推开小母兔,撒丫子冲向门口要去告诉千梵这个消息,但他爪子摸到门边又顿住了。
他要是告诉千梵了,自己很有可能就被围观怎么生崽,这个画面简直一想起来就让图柏生不如死。
他悻悻回爪爪,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肚皮。
真的能生出小兔叽吗,图大爷从未像现在这么忐忑、慌乱、怀疑、畏惧。
小母兔凑到他身旁友好的舔了一下他。
图柏看了眼白白胖胖母兔叽,望着它腹部的鼓起,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有这个小东西在,如果他肚子里真有什么,也是能平安生下来的吧。
千梵睡了一整天,还有些头晕,睡着的时候总能听见的沙沙声,他艰难的睁开眼,看见墙根下一块墙皮从外向里的隐隐颤动,千梵撑起身子,走过去蹲下,看着薄薄的墙皮终于被挠开了,一个耗子洞赫然出现。
一只沾着泥土的小爪子从洞里探了进来。
千梵捏住那只小爪子,将其往洞里推,哑声说,“阿图,不要闹。”
洞里里静了静,图柏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没闹啊,我就没事打个洞,一不小心就打到这个房间里,嘻嘻,你醒啦,让我看看病好了没。”
千梵侧过头咳嗽,“别进来,我怕传染你。”
小爪子抓住千梵的一根手指,很不高兴的晃了晃,“可我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我都大半年没见你了。”
千梵忍笑,捏捏他的爪子,“胡言乱语。”
洞里传来沙沙声,是图大爷打算把脑袋钻过去。
千梵说,“听话别过来,你去给母兔喂些黄豆。”
图柏闷声说,“真的不让我见一眼你?”
千梵点头,想起他看不到,就低下头,亲了下他的小爪爪,“去吧。”
图柏只好从墙外把脑袋缩了回来,郁闷的用爪子扒拉土,将他打的洞重新填起来。
师爷站在院子里看着一面平整的墙壁下一个雪白的小屁股撅着,上面棉花球似的尾巴抖来抖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阴沉沉的想,有点想摸。
见不了人,图柏就接下了给千梵熬药的活,一天三顿的往屋中给人送药,他在药碗边上插一朵小花,风骚的暗示自己想他想的都快凋落了,千梵喝完药,在碗里放一枚红枣和花生,告诉他,早生贵子。
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