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水正好落在那名御林军的鼻尖,黑黑的,像一枚黑痣,像极了她爹爹。
小姑娘呆呆看着,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青年士兵楞了一下,笨手笨脚的抚了抚她的肩膀,“我们会保护你们,不用害怕。”
一阵尖锐的疼刺进图柏脑袋,他浑身颤了一下,猛地醒了过来。
入眼是一间石屋,唯一的出口用铁栅栏和黄铜锁锁住了,他翻身坐起来靠在石壁上,喘了一口气,想起昏迷前后脑的剧痛,图柏伸手摸了一下,摸了一手心粘稠的血。
操了丫的……图柏咧了下嘴环顾周围,这里应该是季同等人用来关押犯人的囚室,潮湿阴冷,地上的坑洼里积满了污水,闻气味更像是血。
他顺着血水看向阴暗的角落,竟看到了狼狈不堪蜷缩着的后闽公主般娑。
纵然身处恶臭之地,也依旧美艳妖异,她有一头波浪卷曲的头发,黑发铺在胸前,挡住了傲挺雪白的胸脯和深可见骨的伤口。
图柏忍着头疼走到了女子面前,撩开乱发遮挡的胸口,对两坨雪白的山丘视而不见,盯着她胸上狰狞的伤口看了片刻,啧了一声,“伤的这么重都没死,说不定还真是个巫女。”
般娑静静睁开眼,异色眸子看着他,张开殷红的嘴唇。
图柏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说,“别整幺蛾子啊,我给你包扎下伤口。”
说着,他脱了外衣,将般娑扶起来一点,披在她肩上,撕下干净的里衣,小心避开她的身体,凑合将伤口擦了擦,然后手法娴熟的将绷带在她胸上缠了一圈,把人家胸脯都勒没了,“没有药,先凑合一下,别流血溃脓。”
般娑低头看了眼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的绷带,扬起美艳的脸庞,从角落里舒展身体,伸出手去碰图柏。
图柏在她摸到自己胸口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眯起来,懒洋洋说,“公主殿下,同是阶下囚,对你的室友客气点,兴许他还能救你出去。”
般娑翻过手,将手指搭上了图柏的手腕,从脉搏处顺着青色的筋脉向上摸去,在靠近他心口时停了下来,用晦涩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图柏头疼的难受,随意靠在了一旁,“听不懂。”
异色眸子垂了下来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后,她终于从自己浩如烟海的记忆里找到了细枝末节,抬起头,略显生涩的说,“已、尘家。”
图柏脸色发白,按着眉心,“没呢,还没成家呢。”
想起清风皓月的僧侣,补充说,“不过快啦。”
这位公主还想蹭杯喜酒喝吗。
般娑摇摇头,又重复道,“你……程家后人……”
第70章程家内丹(一)
石屋外雷鸣轰隆,有什么坍塌了。
图柏侧耳听了听,没什么表情,换了个姿势靠在石壁上,心想,“我不是程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