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反正是啥话都想说,而且,就听他说话这口气吧。朝中大员、当今陛下,别人说时总是带了几分恭敬。林靖不同,林靖是想说便说,反正那口气跟说他家二大爷差不离。因他这口气太过自然,何忧硬是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待得林靖辞去,何忧回过头一想,不禁笑道,“这小子,当真是口气大过天。”不过,何忧能听林靖这般大放厥词,可想而知,他对于军械事件的意见。
在何忧看来,这简直是个绝佳的机会。
既可借军械这事扰住闽地武官之心,又何让人知道,江南不是好拿捏的地方。林靖在何忧这里唠叨了一通,告辞时便道,“先生,明儿我就回海盐,就不来跟你辞行了。瞧我,这回来的急,也没给先生带些土产。”
“少跟我抖这机伶,你是来问罪的,还带什么土产啊。”何忧打趣一句,问林靖,“你既是来打听消息的,就不多留两日,等一等消息。”
林靖笑道,“海盐还有一大堆的事,何况,已不必等了,今儿先生听我这一通嗦,我就晓得我与先生是心有灵犀了。”
“你倒会卖乖。”何忧道,“那些个兵械,就先放你们库里,你们细看一看,倘有能用的,就挑出来先用。实在不成的,就先放着。”
林靖正色应了,一揖道,“先生,那我就回了。”
“去吧。”何忧亲自送他两步,林靖连忙拦了,出了何忧的屋子便快步走了,可见真是急着回海盐。
何忧还就是喜欢林靖这一派生机勃勃。
至于总督府如何运作这件事,林靖是不晓得的,但,没几日,工部尚书就被下了大狱,直接抄了家。江南诸多不能用的兵械也召回朝中,准备另做新的发下来。徒小三捏着个煅造的方子,在灯下来回看了很久。林靖凑过去,瞧一眼,道,“怎么把这宝贝默出来了。”徒小三看的不是别个,正是水离千辛万苦自倭国弄来的倭刀的锻造方法。
徒小三道,“我想着,把这个锻刀的方子交给总督大人,你说,可好?”
“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林靖不大乐意。
徒小三道,“这打倭寇,是靠将士们血肉之躯,谁不是爹生父母养的。有这法子,倘能少死一人,也便值了。”
林靖想了想,“我知你是好心,可我实话与你说吧,先前工部做的那事,你也瞧见了的。就是你这方子献上去,真正能造出多少好刀,也未可知。”
“起码咱们问心无愧,咱们对抗倭之事,尽力了。”徒小三道。
“献吧献吧。”林靖嘀咕,“三哥你就是太好心了。”
徒小三笑,“我不是为了朝廷,我是为了将士们。咱们招的,都是十八往上,三十往下的青壮,这一个个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