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参将很是犹豫,林腾倒也有主意,“你们一道,先去李将军(徒小三)那里说一说你们的难处。”
寥参将也不是头一天打仗,他深知,关外军一走,但凭他们这些帝都残军,断然守住两淮。卢大将军病发身亡,他们便是想守,怕也守不住。他们又不是卢大将军,一片丹心,最终招来朝廷训斥,更因此葬送了性命。他们总要先顾好自己的。
几个中低阶将军求到徒小三头上,徒小三很是义气,道,“眼下我们在两淮,就担心叛军攻荆襄。今兵力有限,断难分兵了。不若就集中到一处,咱们去荆襄安置吧。”
寥参将道,“下官们都听李大将军的。”
徒小三叹口气,过去同林靖说了此事,林靖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叫他们都快点!”
眼瞅大军拔营,便要弃城而去。钦差都傻了,便是被林靖抽肿了脸,也得过问此事啊。军中上下,根本没人理会于他。
当天拾好东西,大军便拔营而去。钦差顾不得别个,扑将过去拉住林靖缰绳,苦苦哀求,“两淮这等战略重镇,今一旦弃之而去,将来多少将士血肉方能夺回,林将军三思啊!”
林靖一鞭子就把他那两只爪子抽飞,林靖怒道,“再找个卢青这样的来给你们夺回两淮吧!”
钦差抱着两只被林靖抽裂血痕的手,发出一声惨痛的哀嚎。待大军拔营之时,钦差已是带着自己的随行侍卫先跑了。林靖得此回报,冷哼一声,召来林腾,轻声吩咐数句,林腾脸都吓白了,悄声道,“小叔,那可是钦差。”
“换上叛军的衣裳,把他们都给我宰了。”
林腾这辈子头一回办这种事,完全不晓得当年锦州城三位都军暴毙之事,倘他知晓,倒不觉此事有何稀奇了。林靖再命人将卢大将军的尸身火化,骨灰装入坛中,令卢大将军剩下的亲卫带着这骨坛回帝都,入土为安。至于钦差那一行,便永远的留在了回帝都的途中。
徒小三在离开两淮时也不禁感慨,“一旦离开,再回就不知何年了?”
林靖冷哼一声,徒小三道,“若是留下些咱们的人,这两镇,也不是守不住。”
林靖心情极差,听徒小三说这话,简直火上浇油,怒道,“你腔子上长得是人脑袋还是猪脑袋!”
林靖气头之上,把徒小三也骂了个好歹。
徒小四都与发财、许念等人道,“阿靖现下正在气头人,我哥都吃了挂落,咱们可谁都别去招惹他。”
林靖恼怒之时,也就徒小三敢跟他说话了。林靖话说得狠,当天到底没能拔营,再加上帝都军,人数多不说,帝都军还有不少兵械军粮要一并带着,故而,第二天方是前头部队先走。林靖经过徒小三一晚上的解劝,心情总算好了些,也肯为自己行为做出一些解释,林靖道,“你觉着两淮丢了可惜,觉着分些咱们自己的兵出来,能守到帝都援军到来。我与你说,的确能守住。但,我不想守。朝廷如此刻薄寡恩,对卢大将军都如此,何况你我?我告诉你,一旦朝廷把叛军缫完了,接着就是咱们的!”
“现在朝廷还不知咱们曾围攻临安不下之事,若是朝廷之下,定要下旨问询此事,问咱们怎么没把临安城攻下?”
“这还用问,要是能攻下临安城,难道咱们不攻?”
“可这落在朝廷眼里,经那些朝中大员分析后,便有行军不利的罪名!”林靖喘了回气,“眼下朝廷如何,不必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