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依的!既然赵黑皮有心言和,这再好不过,新上任的知府谢大人是个信佛的,并不乐见金陵城打打杀杀。
傅同知想一想赵黑皮奉上的丰厚礼单,笑,“上次知府大人修桥铺路,你们慷慨乐施,不愧义商之名。既然有些误会,说开就好,你与张彪商量好,我一定到。”
赵黑皮深施一礼,“大人关爱,小人没齿难忘。”
傅同知哈哈一笑,生受了赵黑皮奉承。
赵黑皮设宴芙蓉楼。
芙蓉楼既非张彪地盘儿,也非赵黑皮地盘儿,而是金陵城与他们不相上下,却尤为低调的朱贞宁的地盘儿。
赵黑皮亲自出面与朱贞宁讨人情,朱贞宁便将芙蓉楼空出一日来。
张彪将请柬拿给司徒三、彭离看,也未背着穆秋亭。
四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彭离道,“怕是宴无好宴。”
张彪道,“赵黑皮还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对我下手,他不是请了杀手庞摩吗?就算下手,也得握手言和后。”
穆秋亭淡淡道,“若是张兄弟担心安危,大可不必,有我在,必能护张兄弟周全。”
张彪看向一直未说话的司徒三,问,“三弟,你说呢?”
司徒三一只瘦削的手按在赵黑皮的请柬上,摇头,“我不知道,就是觉着心里慌的厉害。彪哥,赵黑皮在朱贞宁的地盘请你赴宴,换言之,三家人都在,若是有人想要一网打尽,这是绝好机会。我觉着,纵使要赴宴,也不能在芙蓉楼,这里不大安全。”
彭离道,“的确,不如换个地方。”
张彪道,“若是咱们的地盘儿,赵黑皮怕根本不会来。”
彭离略加思量,道,“秦淮河上如何,那是漕帮的地盘儿。既然赵黑皮要同姐夫握手言和,他与姐夫同是漕帮弟子,没有不知会漕帮的道理。中人只请傅同知,不是太单薄了吗?再说,傅同知又不是江湖中人。姐夫不如请父亲出面。由父亲和傅同知见证,日后赵黑皮也不好说翻脸就翻脸。只要布置得宜,安全不会有问题。”
不得不说,彭离的建议是最妥贴的办法。
但,那一夜,真的是司徒三生命中最为险峻的一夜了。
当晚,司徒三安排了十几条船,将司徒四、贾家兄弟、小牛子都带在船上。贾家兄弟一向都是司徒三的左膀右臂,倒是司徒四和小牛子,因年纪小,帮里的事都是一知半解,接触不深。张彪一见两个小家伙都来了,笑对司徒三道,“你还带上了他们。”
司徒三笑,“带来见见世面,反正早晚要干这一行。”
张彪摸一把司徒四的头,笑,“四弟,跟你哥学,好好干。”
司徒四响亮应了,他生的虎头虎脑,看着就实诚,这样的属下,哪个老大都喜欢。张彪哈哈一笑,“四弟长高许多啊。”
“是啊,天天要吃肉。”司徒三的注意力并不是太集中,他并没有让司徒四他们跟上船去,而是在别的船上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