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王妃应该是双喜临门哪。我听说你家小七与荣家姑娘的好事也将将近了呢。”
金陵王妃笑容微滞,林太后淡然一笑,静静的呷一口茶。
唐赢对昭德帝道,“看来金陵王府世子之位的争夺非常厉害了。”
昭德帝眉心微动,道,“不知王叔会上折子请立哪个儿子?”
“不论是哪位公子,请陛下暂时不要答应金陵王爷所请。”唐赢道,“不论任何时候,凭借外戚之力来争夺王权都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何况,不论哪位公子胜出,都会让两个承恩公府因此交恶。”
昭德帝没说什么,只道,“看一看两家如何嫁女,再说吧。”昭德帝也想旁观一段时日,瞧一瞧林荣两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金陵王来帝都日久,已经请旨年前回金陵。故此,婚事有些急迫。
不过,对于林、荣这等公府之家,人手有的是,只要有银子,什么东西都能置办的出来呢。两家的女儿,一个嫁金陵王七子陈熙景,一个嫁金陵王八子陈熙雅。同日出嫁,再考虑到林、荣两家都为外戚之家,这一道嫁女仿佛是有意较量一般。
这种事,林靖自然要插一脚。
不过,这样的馊主意,也就林靖想得出来。
林翊瞪林靖一眼,吩咐下人去做了。
林靖捂着嘴咕咕唧唧的笑,悄悄与许念说,“看你大舅,明明挺高兴这样干,还瞪我呢。自己装好人呢。”
许念心说,小舅坑起人来,简直无孔不入啊。
林、荣两家的较量由来已久,从昭德帝登基,封两宫太后起,一个母后皇太后,一个圣母皇太后,两宫太后的规制、宫殿、排场,都是一番比较。
如今,林、荣两家同时嫁女。
这里面的热闹,也就大了。
很快街面儿上闲来嗑牙便开始对于两家女儿嫁妆的讨论,其中一人说,“我听说林公府准备拿出天价银两来陪嫁!”另一个便道,“荣公府的宝贝啊,堆山填海!”
原本不过是人们无事闲聊,后来不知因何,此事越炒越热,一直闹的沸沸扬扬,还有人对两府嫁妆的丰厚开了赌局。别看荣家是昭德帝的亲娘舅家,帝都人大多觉着林公府底蕴深厚,陪嫁定会比荣家要强,故此,押荣家的人颇多。
及至两家晒嫁妆之日,所有人大跌眼镜。
荣家那煊煊赫赫的嫁妆,各种珠宝首饰、名画古董、香料布匹、药材家俱、再加上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足可以晃瞎看嫁妆人的狗眼哪。
再对比林家,五千两对于寻常人家是一笔巨款,但是,就王公府第而言,五千两实在不值一提。尤其有荣家对比,林家那几件嫁妆简陋的令人唏嘘不已。
便是金陵王妃听说之后,心下也有几分不满。倒是金陵王八子陈熙雅劝慰嫡母道,“岳家是有规矩的人家,再者,儿子是娶妻,又不是图谋妻子的嫁妆。林家清正,儿子能娶到林氏女,是儿子的福气。”
金陵王妃叹,“罢了。”
陈熙雅微笑,林家越是简朴,越衬托出荣家的煊赫。林家越是低调,越显示出荣家的张狂。林家此举,实乃大妙。若是林家真与荣家去斗富拼嫁妆,那陈熙雅反是要小瞧林家了。
便是唐赢知晓林家此举,对林家也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不必说向来挑剔刻薄的朝中清流。有荣家反衬,林家风骨尽现。
林靖为家族立此功劳,找着林翊要赏。林靖搓着小手儿,一脸可惜,“唉,我想了又想,折磨的我好几天睡不着觉。这才没有搀和到帝都城关于咱家与荣家嫁妆丰厚的赌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