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墨白神色冷了下来,淡淡道,“阿时与我不分你我,墨家的事他自然可以拿主意。”虽然墨白也被邱时这忽然冷硬的表态弄得一怔,不过自家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欺负。更何况,这沈家明显一副仗势欺人的作态,他并不打算委曲求全。
“那墨公子这是打定主意不念及与帛儿的情谊,要与我沈家为敌了?”
真是好大的脸!时时将孙子的情谊挂在嘴边做着如此卑劣之事。摆在明面上道德绑架,威逼利诱不成便说人家在与他为敌。墨白真是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沈文帛背后,居然蛰伏着这样卑劣的一家人。简直多看一眼都觉着恶心。
“与你沈家为敌?沈家主怕是说笑了。”邱时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就在沈家人以为他知道怕了要服软时,只听他又道,“墨家忙着同各大家往来尚且顾及不周,哪有时间关注沈家究竟如何?”
你沈家算哪门子东西?也配我们将你放在心上?
邱时脸上的嘲讽意味太浓,想让人不注意都难。这下不止是沈家主,整个沈家人神色都变得微妙起来。但见那沈家主身后的中年男人自座位后走出来,冷冷的看着邱时二人,周身隶属于金丹中期的威压猛的朝二人席卷而去,“年轻人还是莫要太狂放。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
然而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对面忽然反弹回来的更高阶的威压压得说不出话来,面色更是因此而变得扭曲。
而反观对面的邱时,依旧坐在座位上,还悠闲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转头看向他,疑惑的问,“怎么不继续说了?你方才是想说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么?”
他仿若恍然大悟一般,将茶杯放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话倒是真的。我瞧着沈家主这样的便以为足够厚颜无耻,没成想沈家主手下养的修士更胜一步,威胁不成便武力镇压。不愧是百年世传的大家族,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墨白被他这番故意歪曲意思逗乐,再一看沈家人各个难看的脸色,却又被威压镇压得说不出话来的狼狈模样,顿觉心头爽快,不由跟着道,“沈家主的为人处事之道果然别具一格,墨某今日算是领教了。不过奉劝沈家主一句,威胁人之前还是先探听探听别人的实力,莫要到头来失了里子又丢了面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他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优雅的一拱手,“今日多谢沈家主热情相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墨某这便先告辞了。”说罢,他看了邱时一眼,与邱时一同往外走去。
许是被他二人这一手所震慑住了,一路上并未有人敢上前阻拦,只任由他二人顺顺当当的出了沈家大宅。
墨白二人出了沈家后又去了北街的商铺,将整个商铺后院都筑上结界,又招呼阿羡无事莫要外出且提防沈家人后,他这才与邱时往西街口胡同的马车走去。
不怪他太过小心,实在沈家家主为人太过阴险,他只不过是防范与未然罢了。
上了马车后,二人对面而坐,一时间相顾无言。
墨白看着邱时今日格外冷硬的面容,心里头微有些动容。说实话,邱时来墨家已有不短的日子,虽也尽力为墨家做事,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毫无顾忌的为墨家出头过,仿佛下意识的就先替自己规避麻烦。
可今日这番强势做派,实在推翻了他对对方固有的感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