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三人很快便到了沈家前厅。随着一声唱喊,吴庄领着人直接入了厅门。
踏进厅门,便见大厅里或坐或站了几个人,男女皆有。高堂上的主位坐着个中年男人,一身蓝衣法袍,就连头顶的发冠亦是难得的防御法器。而男人的周围站着数名随从,最高的要数他身后的那个,约莫就是沈如慧所说的另一个元婴期的修士了。
看来这沈家主的防备之心挺重。
墨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厅里众人,对众人的修为也大致有了数。因为对沈家众人并不熟悉,是以他打量过后便回了视线。
恰好吴庄朝上头男人见礼,开口道,“家主,墨公子已请到。”
墨白见状,笑着朝上座的男人拱了拱手,“沈家主。”
“这位便是墨公子了?”沈家主脸上适时露出几分笑意,抬手示意了下右下角的座位,“墨公子请上座。”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邱时,“不知这位是...?”
“他叫邱时,墨某的知交好友。”墨白笑着解释一句,拉着邱时在座位上坐下,态度不卑不亢的道,“今日大街上偶遇文帛的随从,听闻文帛抱恙在床便一同过来看看,没能提前知会沈家主,实在失礼。还望沈家主见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家主自是随声应下,“墨公子见外了。既是帛儿的好友,我沈家自当以礼相待。”
说着,他突然面露悲切之意,“说起来我那帛儿也是可怜。修为停滞多年,好容易突破了瓶颈,如今竟又......沈家上下为了帛儿这病也是操碎了心,奈何却苦苦找不到解救之法。不知墨公子可有良策?还望不吝情谊指点一二,也算是给沈家指明一条道路。”
这话说的可谓是殚竭虑。然而墨白瞧着男人虽故作悲切,眼里却无半分难过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冷笑,好一个祖孙情深!若当真如此忧心孙子,且不说不见聘请名医丹修,单是强行将探望孙儿的好友叫来另有所图便不是一个合格的祖父该作为之事。
“抱歉,听闻文帛乃杂质激化之症,在下实在有心无力。”心里虽鄙夷,墨白面上依旧客气有礼,“不过我听说洗髓丹能缓解这等症状。洗髓丹虽珍贵,但若是高价悬赏,想来也定有心动之人慷慨想让。”
“墨公子所言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吴庄,你记得后头着手去办。”沈家主没想到他竟当真提出了意见,随口将这事敷衍过去,便又提起了另一茬,“说起来老夫曾听闻帛儿能突破瓶颈多亏了墨公子的灵菜,听说墨家灵菜灵气纯粹浓郁,食用不含丝毫杂质,如今更是备受修真界推崇。墨公子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建树,果真少年英才。”
“不过听说天赋过禀之人都有些怪习,”沈家主看向墨白,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前段时日我让帛儿上门拜访以表谢意,而后邀请墨公子到沈家做客。只是公子似乎实在繁忙,这事便就此搁下了。好在今日也算有缘,终于让老夫能当面对公子道一声感谢。”
墨白眉梢微动,没想到这里头竟还有这么个隐情,难怪当初沈文帛带了那么些贵重的礼物。看来这家伙也不够诚实啊,竟是连自家老祖宗都敢坑一把。墨白心头感到好笑,面上却不显声色道,“沈家主见笑了。在下不过守着区区几片薄田,哪能与沈家家大业大相比。”
“没想到墨公子不但天赋异禀,为人也如此谦虚。”沈家主作势哈哈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