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管家却像是未听见似的,动也未动。她这才想起来,那管家是墨家老大在世时带回家中的,因为对他有救命之恩,是以这管家向来只听命于他,老大死后,如今便只听命于他的儿子墨白。
且这管家还是墨家唯一一个修为到了金丹期的修士,她就是想发作也奈何不得。想到这里,吴氏的脸上便有些难看。
只是还不等她出言嘲讽几句,主座上的少年终于有了反应。
墨白一直冷眼看着夫妻二人演戏。其实他早料到两家会走到这一步的,早在前几年墨家尚未败落时,吴氏偶然间的抱怨里都透露出想要分家的意思,只是不知碍于什么一直未提。
如今提出来,他虽是不意外,却是被恶心的够呛。若是一开始他们少闹腾些,直接提出分家来他大概还会给两分好脸色。
可他们便生折腾的宅子里不得安宁,还影响了欢歌养病,这实在令他难以释怀。如今更是想要将他年幼的弟弟妹妹拉扯进来,他再也懒得忍耐下去,直接问道,“二叔打算如何分?”
墨秋生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问,禁不住一愣。再一看他依旧平静得看不出情绪的神色,脸上也不自在的微微泛红,仿佛先前他与吴氏就像一场闹剧一般。不过稍作停顿,他便又恢复如常,“墨家如今情势不好,二叔体谅你不容易,就要了变卖家当的一半钱财如何?”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这庄子里的宅院和地也尽数留给你。”反正这宅子破旧,那荒地贫瘠的也种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他实在没得兴趣。
说罢,他一脸坦然的看向对方,仿佛这让步显得他多大度似的。
不过墨白倒是没理会他的那些心思。只略略思索一番,觉得这要求并不过分,便点头算是应下了,只不过该了清楚的还是得了清楚。
他扫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吴氏一眼,冷淡道,“我同意。不过既是分家,自然得有契约文书为证才好。文书上便注明二叔与墨家老大一家自此断绝关系,往后墨家老大一家无论贫穷与富,都与二叔互不相干。”
墨白这话本是为了以后杜绝麻烦,可惜他实在想太多。且不说如今这窘困的现状会持续多久,墨秋生和吴氏是断不相信他能发达起来的,不过这文书倒是正合了他们的意,他们还怕他以后过不下去了巴巴的跑去投靠他们呢。
是以闻言也不犹豫,当即要来笔墨写下文书,摁了手印,拿着分得的钱财离开了。
墨秋生夫妇二人离开后,辛伯这才走上前来,担忧道,“大少为何要同意分家?墨家所剩本就不多,如今又去了一半,怕是以后更不好过了。”
“与其看着他们成日里折腾,还不如早些走了干净。”墨白淡淡道,“往后院子里用度节俭些,总能熬过去的。”
正说着话,下人过来说庄子原先的管事来见。墨白便让人将人带过来。
那人很快进了来。
男人名叫徐昕,看着约摸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破旧的深蓝色长袍。许是常年晒太阳的缘故,肤色黝黑粗糙,却也给那张憨厚的脸庞徒添了几分老实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
“往昔庄子便是你经手的?”墨白平淡的开口,浑身却散发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