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现有些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无奈扶额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又骗了切尔奇偷溜出来的。”
光希不置可否,人畜无害地微微笑着。
giotto叹息一声:“要知道,你上次偷溜出来之后,切尔奇差点被阿诺德吓哭。”
“是他胆子太小,我也是在换个方式锻炼他的胆量。”
切尔奇是与giotto熟识的孩子,比光希只小五岁,整日在西西里的街头瞎跑,正是阿诺德口中那类玩泥巴的小男孩,然而就算是这样的孩子,也是自卫团的一员,并且肩负了重要的侦察任务。
当然,目前他被指派的最重要的任务还是看着养伤的光希不许随便溜出去。
很显然的是,除了阿诺德亲自压阵,否则谁都拦不住她的。
这也难怪,第一次见她时的那骇人的一拳giotto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时不时还在想,阿诺德口中那个“十六岁身材瘦小的碧蓝眼眸女孩”是不是还在那个仓库里,而自己救出来的是别的什么硬汉……咳咳,别的什么稍微能打一点的女孩子。
然而让少女放下拳头,冲他温柔一笑的时候,giotto又觉得,这的确就是阿诺德所描述的尤莉亚塞弗特。
“更何况,如果我不来的话,不就没人给giotto先生送伞了吗?”
伞下的少女注视着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甜美动人一样,若无其事地说着引人遐想的话,还毫无自知之明。
giotto愣神片刻,失笑道:“尤莉亚小姐真是太贴心了。”
光希了伞,与giotto并肩靠在商店外的米黄色墙体上,雨幕冲刷的城镇灰蒙蒙的,米黄色的建筑群在灰暗的天色中像久远的回忆。
但她又想起,这个时代对她而言,的确是非常非常遥远的世界。
“giotto先生刚刚在看什么呢?”光希眺望远方,瞳孔里并未捕捉到什么值得注目的东西,“您刚才的神色,看起来有点忧郁,这可有点不像您。”
从光希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形容,giotto有些怔愣,很难想象一个有着绝对强大力量的人会如此敏锐,但她又确实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于是giotto不知不觉放下防备,坦然地向她吐露内心的忧愁。
“我很抱歉,将你牵扯进这场动乱之中。”giotto的眉宇笼罩着一层阴霾,光希猜想那或许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愧疚与悔恨,“政府尚在观望,黑手党却已蠢蠢欲动,尤莉亚,我会找到一个时机将你安全送返德意志,所以……”
雨声渐大,像规律却不停歇的噪音。
“别这么说,giotto先生。”光希的神情却很轻松,对于自己不久前才在生死间走了一遭的事情毫无芥蒂,“来这里的这段时间,切尔奇每天都在我床头将关于giotto先生的事情哦,所以我大概对giotto先生所做的事情和阿诺德先生的想法也有所了解。”
保护居民,在黑手党的剥削和政/府的压迫下,开辟一条生存下去的道路。
仅仅是听到这样的愿望,光希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希望的力量。
但是
在看似美好的愿景之下,只要掀开一角,就能看到这条道路上无可避的尸殍遍野。
这份天真得宛如空中楼阁的梦想,必须建立在同伴的,甚至是自己的尸骸之上。
“我,被giotto先生的愿望吸引了。”
哪怕是小孩子都能想象到的、并不光明的前景。
而眼前的青年,也绝非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愚蠢之辈。
他明知前路艰险,却仍要为着渺茫的希望燃烧自己的生命。
就是这一点,打动了光希。
“我想要加入自卫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