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些小事不需你忙,好好休息。”
“我现在不过是一具尸体,不需要休息。”他无奈道,“你还真把我当成娇贵的大小姐了?”
也许是他说的有道理,温远找不出话反驳,但还是说,“你坐着就是了。”
“行行行。”梁少景妥协,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温远忙活。
鹿舒扬打水回来,递于他一个水囊,“云姑娘,今日你与我们一同走了一天,想必累了,喝些水吧。”
“多谢,但我并未感觉口渴。”梁少景拒绝。
“别跟我客气,这人不喝水不行,身体吃不消。”谁知鹿舒扬以为他不好意思,于是一把将水囊塞至他手里,连同不知道从哪摸出的干粮。
梁少景还想说话,他却摆摆手,转身去帮温远捡些能烧的东西。
梁少景看着怀中的东西,不知为何蓦然觉得做一个姑娘,还是有点好处的……
待火堆升起来,天色已深,仰头便可看见布满夜空的星辰,三人围坐在火堆旁,远处传来小瀑布急流的水声,伴着晚间的风,莫名的让梁少景心中觉得宁静。
梁少景看见鹿舒扬脖子露出的一块黄色的东西,想了想问,“鹿公子,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他闻言低下头,顺手勾住红色的线,将东西扯了出来,“这个啊,是我娘给我求的护身符。”
“哦。”梁少景应一声,眼睛不自觉撇向温远,“看着有些眼熟。”
“这天下的护身符不都是一个样,云姑娘当然会觉得眼熟。”他笑笑,没有在意。
“也是,这个纸符名气倒是不小。”梁少景随口一说。
“这不单单是张纸符那么简单。”在一旁的温远突然开口,他手持一根较长的木棍拨弄着火堆,跳动的火焰映在他的脸上,为他俊俏的容颜镀上一层光。
温远墨黑的眸子轻散,神情淡淡,“每一张护身符都带着满满的心意,期盼自己所爱之人戴上它能够平平安安。”
梁少景听得一愣,但见温远认真的神色,耳根开始发烫。
“晗风哥说的没错,当日我娘知道我要前往芜城,连续三天寝食难安,在我出发的那日给了我一张护身符让我带着,其实说来这一张纸符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娘亲求个安心罢了。”鹿舒扬谈及母亲时,目光下垂,嘴角抿出一个温柔的弧度,“每一张护身符都带着求符人沉甸甸的爱意。”
梁少景一时间有些难以呼吸,他心慌意乱,勉强的勾起一个笑,“你说的对……”
温远抬眸,看出他的慌乱,静静道,“早些休息吧,每日起早赶路。”
说罢就抱着自己的佩剑,以坐着的姿势垂首,闭上眼睛。
鹿舒扬也不磨蹭,直接躺倒在地上,许是他累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呼吸声就粗重起来,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
梁少景不需要睡觉,他躺在草地上,头枕着双手,目光放远,视线融在一片星辰之中,记忆却追回到十九岁那年。
那年梁将军大病,却正巧敌军来犯,梁少景主动请缨,愿代父出征,圣旨下来之后温远才知道此事,为此他生了一场很大的气,梁少景连续三日在他宅门前都没将他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