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景猝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刚想骂一句,就被温远的话惊得动弹不得。
“梁将军自从痛失爱子之后亲手折断□□,发誓余生再不习武,何来整日舞刀弄枪之说?”
痛失爱子?
痛失爱子?!
梁少景的爹没纳妾,府中就只有自己一个小宝贝,温远这一句痛失爱子,很明显是说自己死了。
他明明就是喝醉了酒,睡了一觉,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梁少景想爬起来问个清楚,却猛然失去所有知觉,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韩风,我爹!
一月底,是万物复苏的前夕,春季悄然降临。
冬日里刺骨的寒风渐渐暖化,吹到脸庞上也有些季节里特有的温和,城内的人都换上了轻便的春装。
“呸,晦气!”一声满是嫌弃的唾骂毫无征兆的传进耳朵,与此同时,腿不知道被谁踢了一下。
梁少景的手最先恢复知觉,动了动僵硬的骨头,一扭头,就听见嘎吱声响。
他睁开眼睛,先是看见一张黄黄的破席子,又轻又薄,直接盖住了脑袋,梁少景忽而坐起身,一把把席子掀开。
这突然的举动把身边人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惊悚的看他一眼,大叫一声拔腿就跑,没有丝毫停留。
梁少景被这一嗓子喊得脑壳疼,他不舒服的叹一口气,揉揉头,把周围都看了一遍。
他身处在一个幽深的暗巷中,身上盖的破席子被掀到一旁,席子上沾了不少血。
梁少景现在脑子里,全是温远说的那句痛失爱子,那声音一遍遍重复,仿佛入了魔一样。
刚才不是在茶草丛吗?怎么一转眼到了这个巷子里……
梁少景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低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王妙了。
现在这身体手又小又脏,胳膊腿都是细细的,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小棉袄,右手袖子缺了一大劫,露出的皮肤不仅黑,而且带着紫青的伤。
梁少景的心境一时难以形容。
他手撑着地,慢慢从地上爬起,解开单薄的破棉袄一看,自己这小身板,几乎到处都是伤,肚子上一片乌黑尤为刺眼,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人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简直残忍。
梁少景从小黑巷子中走出,入眼是一片日暮下的繁华,街上人来人往,挑担的摆摊的,是比木镇还要富庶的地方。
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这样子扎眼,不多时就有人注意到了,直接挥手赶他,“离远点,别耽误我做生意!”
梁少景撇去一眼,目光含着刀子,把小贩惊得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此时他的模样并不算正常,一身破袄子就罢了,却半身都染了血,旁人看了无不露出惊骇的神情,默默的远离。
梁少景摸遍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