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应当好好休息,上头派来的人就快到了,你会被传唤的。”
梁少景点点头,转而道,“我能看一下这张纸吗?”
说罢,他也不等人回答,就拿起那张纸,纸上罗列了从钱氏家里搜出来的东西。
但那不是梁少景关注的重点,因为他看见纸上落款的日期,是盛元二十七年一月二十日。
盛元二十七年……
梁少景猛地一震,纸被他捏的更紧,急急问道,“今夕可是盛元二十七年?”
许是梁少景的面容有些凶狠,那人被吓住,愣愣的点头,“是呀。”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当下站不住,晃了两下靠在墙上。
在梁少景的记忆中,当下应正是盛元二十六年二月底,宁侯府一家刚刚被灭门流放。
他奋力寻找突然消失的温远,却被将军府的人打晕带回府中。
醒来后的他被软禁,当夜,他饮酒过多躺在床上休息,在一睁眼,就身在王妙家中。
就算他多睡了几日,也不过是盛元二十六年三月多,怎么可能到了盛元二十七年,莫非他这一觉,睡了将近一年?!
梁少景脑袋一片混乱,仿佛要裂开一样,疼得难忍。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打断他所有的思绪,耳边传来盛元,“妙妙,你这么在这?”
他转头,见是李氏,呼出一口气,没有回答。
“妙妙,城中的捕快来了,他们传你去问话,跟我走吧,我带你过去。”李氏以为他是身体虚弱,还没有恢复过来,便没做多想,领着他往衙门前厅去。
“李婶。”梁少景默默的跟上,突然开口,“木镇隶属于何地?”
李氏疑惑的回头看他一眼,还是老实回答,“芜城啊。”
他仔细一想,便想起,芜城正是宁侯府一家外亲女眷被流放的地方,“去年,是不是有一批宁侯府的女眷被流放到这里?”
“的确是有,但都是宁侯的外亲,一些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在这种地方生存不来,还不出半年,就死的死,疯的疯。”李氏停顿一下,疑问,“妙妙,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梁少景随口答道。
他的心越沉越深,眸光也暗淡下来。
看来距离宁侯府灭门案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这些生活在边境的人本就没有受到侯府灭门的冲击,又过了那么长时间,几乎都被人淡忘。
没想到,他的那一坛醉酒,竟然醉了那么长时日。
若想一路赶回京城,倒是一件难事。
“妙妙,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李氏停住,对梁少景叮嘱道,“你看到的,知道的,一定要跟知县大人说,这样他们才能查出凶手,知道吗?”
梁少景点头,习惯性的一撩袍,跨进门里。
待看见厅里的人时,他一下子愣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