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还是第一次见纪远方的卧室,和公寓的装潢差不多,黑白主调,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她看看自己的右手,包得严严实实,跟废了没什么两样。
韩启文来了以后,纪远方在楼下,跟韩启文聊几句,她一个人,有点累了,打算刷牙洗脸休息了。
秦松在浴室吃力地刷牙洗脸的时候,纪远方忽然进来了。
“我来。”他夺过牙刷,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替她刷着。
她含着一嘴的白色泡沫,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
“傻。张嘴。”纪远方拿起水杯,递到她嘴巴,她机械地张嘴,来来回回动了动,然后吐到洗手盆里。
纪远方又洗了毛巾,替她擦嘴,完全像照顾小朋友。
“韩启文走了?”过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嗯。东西帮你放床上了。”
她点点头。
纪远方替她擦完脸,又随口问:“洗澡吗?”
秦松还没缓过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纪远方戏谑着,笑了一下,让她先回床上等他,他先放洗澡水,一会儿过去替她脱衣服。
秦松一听脱衣服,整张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纪远方,我……我……我今天不洗澡。”
纪远方完全不买账,一本正经道:“那你明天也不洗澡,后天也不洗澡吗?,我们是夫妻了。况且,你手都这样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好像是的,她这么别别扭扭的,反而好像是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听他的话,乖乖坐在床上。
今天穿的裙子,纪远方坐在她身后,生怕碰到她受伤的地方,从下往上,撩起她的衣服,脱得很慢,衣服摩擦着肌肤,发出的声音,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他的手,不经意地摩擦到她的肌肤,有时候凉,有时候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秦松全程紧绷着,头上热得冒汗,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
空调已经开得很低,可是,她头上的汗,一直不断往外冒。
衣服撩到一半,还是受到了某些不可避的阻挡。
纪远方的手大大方方地伸到前面来,慢慢地扯着衣服,手不可避地碰到隆起的地方。
秦松吞了口口水,源源不断的汗水顺着雪白的脖子,慢慢流到胸前,淌入“山谷”。
好半天,纪远方才将她的衣服脱下,他似乎倒没什么异样,压着嗓子:“明天给你买几件背心。”
“嗯。”她声音低得像蚊子,“我先去浴室。”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跳下床,跑进浴室,掩上了门。
纪远方倒了杯冰水,余光瞟见她穿着一套黑色的内衣内裤,像一条雪白的鱼,赤着脚,溜进了浴室。
纪远方本以为自己自制力不错,没想到,喝了三杯冰水,才将体内的热气散去一半,跟着,才去了浴室。
……
从浴室出来,她整个人,除了石膏没湿,其他地方,都湿淋淋的。
纪远方仍是一本正经地替她擦干。
目光无法从她肋骨下那道长长地疤痕移开。
如果说,进浴室前,他还有些抑制不住的躁动,此刻,他完全没有心情。
他不知道,在他缺席的岁月里,她到底发生过什么,才留下那长长的疤,长得触目惊心,以至于给她擦身子的时候,他都是抖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