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为谁都跟您似的,到处玩失踪?”周睿洋在旁边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
“周睿洋!”张青芝盯着周睿洋的脸吼了一句。
“阿姨阿姨阿姨。”沈乐童赶紧摆手劝道:“您别多想,他平时就这样,嘴上也每个把门儿的,您别往心里去。”
张青芝看在沈乐童的面子上,也没再发火,做了个深呼吸后,将嘉衡推倒了沈乐童的怀里,说道:“乐童,要不你先去带着嘉衡外面玩儿一会儿去,我和周睿洋说两句话。”
“诶诶诶,不带这么支使别人的啊。”周睿洋拦着张青芝要去拽沈乐童的胳膊,指了指门外说道:“沈乐童这两天害病呢,要说咱俩出去说。”说完就擦过张青芝的身侧往门外走去了。
张青芝轻捏了一下嘉衡肉嘟嘟的小脸,又瞄了一眼沈乐童,这才跟着周睿洋向门外走去了。
店门外的人行道上,周睿洋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耸着肩,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叹了一口气,首先开了口,声音不像刚刚那样冰冷了,而是添了一丝普通朋友之间的问候感,“那个,那个叫嘉衡的小男孩儿,是你跟那个加拿大籍的人生的?”
张青芝小心瞄了一下周睿洋的侧脸,“是,所以他也算是你的半个亲弟弟。”
周睿洋点点头,又将脸扬起来,笑看着张青芝说道:“你对他真好,真的。”
张青芝听着周睿洋略带妒忌的语气,心里软软地一颤。
她曾经确实对这个本不该到来的孩子厌烦过,甚至一度不再想管这个孩子,任由其自生自灭,于是她缺席了周睿洋生命中的几乎所有的时刻,直到一晃十几年过去,直到周睿洋早已不再是个孩子了。
关于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她后悔过、自责过,也因为太悔恨,所以一直没有勇气去找周睿洋,直到这些情绪慢慢发酵,弄得她越来越难以忍受,她才觉得自己不得不做点儿什么,于是劲心思打听到了周睿洋的线索,回了国,站在他面前。
“小洋,关于过去的事儿,对不起。”张青芝默了片刻后,低着头说道。
周睿洋没说话,只是听着耳边细微的风裹着这句话渐渐飘远,这句话对他没有意义,一点儿都没有。
“妈回国来谈一场大生意,若是谈成了,得到的所有红利以及以后各年分成都归你,算是妈的一点儿补偿。”张青芝继续说道。
周睿洋转头,嘲笑一般看着张青芝,说道:“张青芝女士,您那两个半臭钱我还真不稀得要,您还是拿着钱好好养我那个弟弟去吧。”
张青芝咬了一下嘴唇,没理周睿洋的嘲讽,继续说道:“这两天你帮我看一下嘉衡,我要去趟别的城市,等我回来后,等你冷静一点儿后,我希望咱俩再好好谈谈。”
“哦,合着您就是让我给您看儿子来了?”周睿洋笑问道:“您的算盘可真。”
张青芝缓缓呼了一口气,垂着眼睛说道:“你别这么想我,只是因为嘉衡有话对你说,我才把他放到你这儿的,就算是我求你帮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儿。”
周睿洋愣了愣,他想不出这个素未谋面、毛儿还没长全的弟弟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他并不喜欢沈妈,也对这个弟弟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他总归做不到将这样一个孩子扔到马路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此时店里,沈乐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