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吧接着喝酒了。这是沈乐童自慕云酒吧以后又一次进入了酒吧,只是和慕云清幽的环境不同的是,这里很吵闹。沈乐童刚开始并不适应,只是捧着一杯被灯光晃得看不出颜色的酒听着同事们聊着一些玩笑,后来也许是因为酒的作用,他对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的排斥感了,偶尔也和同事闲扯上几句,而他对于这晚的记忆也就只停留在这个地方了。
不过沈乐童不记得,周睿洋却记得牢牢的。将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沈乐童还没有回家,打他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周睿洋急坏了,蹲在自家楼下频频看着手表,准备再过五分钟要是还没看见沈乐童就去报警。
刚刚这么想完,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不远处的人行路旁,车灯晃得周睿洋眯了一下眼睛,抬头去看就见车上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步子很飘,由另一个人扶着走路,一看就是喝醉了,而且周睿洋一看就认出了那是沈乐童。看见沈乐童这么个样子,周睿洋都快气冒火了,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将摇摇欲坠的沈乐童扶了过来。
“诶你是......是沈乐童的什么人?”旁边的同事向周睿洋问道。
“你管我是什么人?谁让你们给他喝这么多酒的?”周睿洋吼道,“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别别,哥们你先别急,可不是我们灌的,他自己在那一杯连着一杯的,我们一回神儿就这样了。”那同事被周睿洋吼怕了,连忙解释道。
周睿洋看那同事态度温和,也不好意思再发火了,转头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冷着脸色说道:“算了,谢谢你们送他回来,我带他回去,你们不用担心了。”
“那......成,我就先走了。”同事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打开一旁出租车的车门,消失在几乎无人的街道上了。
周睿洋看着出租车走远后,将沈乐童的胳膊挎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搂着他的腰,带他往回走,在他耳边没好气儿地嚷道:“沈乐童!你跟我说句话!”
“嗯?”沈乐童耷拉着脑袋,用鼻子发出了一个音。
“抬头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周睿洋嚷道。
沈乐童抬起沉甸甸的脑袋和沉甸甸的眼皮,飘忽着眼神借着路灯看了周睿洋一眼,忽然就伸出另一条胳膊往周睿洋的身上攀,嘴里含混不清地叫着:“周睿洋......”
周睿洋被这软糯糯的叫声弄得心软了几分,在楼道里扛了沈乐童在肩上自言自语道:“还行,暂时还没傻。”
意识不清醒的沈乐童耷拉在周睿洋的背上嘟囔着胡话,说着什么自己要升职了,什么啤酒太难喝了,甚至是什么隔壁人家养了一只鸡。周睿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拧了一下沈乐童的屁股将他扛进了屋子里,放在了贴着墙根的位置。
“你给我站好!”周睿洋用食指顶着沈乐童的脑门,强迫他靠着墙根站立,但是沈乐童现在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嘴里应着,身子却一点儿一点儿向下软。
周睿洋拍了一下自己的快要心肌梗塞的心口,拿开了自己的食指,任由沈乐童慢慢滑到了地上,团成一团儿。周睿洋无奈,去阳台倒了一碗白醋又在白醋里兑了少许的水和白糖想要给沈乐童灌下去,用来醒酒。
白醋的味道很刺鼻,沈乐童紧锁着眉头挣扎着,周睿洋一狠心,骑在了沈乐童的身上,捏着他的腮帮子往里面灌,半喝半洒地,总算把一碗白醋灌了进去,那味道令沈乐童的五官拧了一个方位,皱得像个包子一样。
“好受没?”周睿洋把碗放在一边,将沈乐童的上半身抬起抱在怀里问道。
沈乐童揉着酸出眼泪的眼睛缓慢地点了点头。
“好受个屁!”周睿洋啐道,“喝了一碗醋你能好受?你又不是个千杯不醉的体质,你说你逞什么能?酒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