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通体翠绿,翠绿中又带着几分枫叶红,晶莹剔透,颜色由深渐浅,玉上打了一个小孔,上面穿了一个璎珞,璎珞也是细致,一丝一线排列整齐,倒是像一位有心人亲手所织。
亦浔看向自己手中这块通体冰冷的绝色宝物,突然有些恍如隔世,若不是这玉佩今日见了光,否则自己也不可能会想起那人,毕竟只是昙花一现,隔夜便消。
亦浔将玉佩又放了回去,而后又拿着草药去厨房煎煮。灶台上的火焰时大时小,亦浔伸了几根柴进去,火光跳动,一双眸色浅淡的眸子却是浮上他的脑海。
起伏不定的胸口,白皙纤长的手指,云淡风轻的双眸……真是一位摄人心魄的正道人士。
“咳……。”思绪是被锅里的药唤醒的,还未揭锅,亦浔便被这股子苦涩的味道冲昏了鼻,虽说年年都在吃药,可今年却比往年的不知苦上多少分。
一个人将药熬好,一个人喝完药,一个人躺在床上歇息,亦浔突然发觉这个小屋仿佛不似他的小屋……
秋日中旬,亦浔的病还是同往年一般,既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虽说天天都在咳嗽,却也是咳不死。
整个秋季都在喝药,以至于快入冬了,亦浔嘴里都还是一股子药渣味,但好在病是有了好转,能活动活动筋骨。
今日冬天林中罕见的未下大雪,只是落了些毛毛细雪以表尊重,鸟兽已入冬眠,山林之中总归是等来了阒寂。
可这阵寂静也来的并未有多久,冬月上旬,亦浔傍晚本还在小憩,睡梦中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山林之中本就没什么人,更别说是冬日,亦浔带着几分警惕性,迟迟不给那人开门,那人在门外又敲又求,就差直接破门而进。
“少爷!少爷啊,您快开门吧。”
亦浔侧耳听了几声,觉得门外之人有些耳熟,便替他开了门。
开了门后,才知道,果真是熟人。
“付叔,你怎么来了?”
望着眼前鬓角带雪的老人,亦浔是又惊又喜,连忙将人迎进了内屋。
进了内屋,付叔鬓角的雪才逐渐消融。亦浔替他斟了一杯茶,又给他多加了一件外袍暖了暖身子,方才问道:“付叔,是亦家发生什么事?”
付叔老泪纵横,手托着茶杯,心底一片心酸,涩涩道:“少爷,夫人自从入了秋便是一直咳个不停,全府上下本以为是个小病,开几副药便好,便未打扰少爷。”
付叔说道一半,便停了下来,仿佛是不愿再道下去。
“你继续说下去。”亦浔道。
“哎!”付叔深叹了一声,紧接着道:“谁料想,本来治好了的病,入了冬,又病发了,比秋季都还严重,看了好多大夫,开了一堆药,却还是未见好,老爷担心夫人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便让我请您回去一趟。”
一段对话到此画上了句号,亦浔知道行程耽搁不了,于是简单拾下行李,便急匆匆的随着付叔坐马车驶向亦家。
☆、再次碰面
亦府前几年还是在纭城,可这几年,因为纭城心术不正之人太多,亦老爷担忧,便举家迁到了邻城。
亦浔本在亦家住了十几年,按理说自己也是应跟着迁走的。可碍着自己病太重,便不忍再给父母添麻烦,便毅然决然的借着疗养的借口上山,建了这个小屋,这一住,便是几年。
前几年亦家二老还担忧亦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