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晴敲了敲门，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桌面上，看着上司埋头苦干，挣扎了许久，还是开口：“姚律师，今天的花要怎么处理？”

姚希诗从笔记本抬起头，黑框眼镜架在鼻梁，她扶了扶镜框：“扔了”

“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

“阿姨投诉过几回了，每回垃圾桶都都是您到的花”

“拿到楼下扔”

那么一大束花，垃圾桶又小，无论扔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不说，还会给清洁阿姨带来不便。

“要不”何晴晴感到为难，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姚希诗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对她点头：“行吧，先不扔，放着吧”

手头上的工作忙完，已经晚上9点，姚希诗摘下眼镜，瘫坐着闭目养神，办公桌上的便当盒还没被打开过，咬了两口的苹果搁在边上，果肉已经被氧化，发黄。

何晴晴见办公室门打开，心里炸开了锅，欣喜地望着姚希诗：“姚律师，下班了？”

“嗯”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提着还未解决的晚餐，走过何晴晴的办公桌，看到她身后的花束，脚步一顿：“把花给我吧”

大晚上的捧着这么一大束花太惹眼，姚希诗等车时，几乎是被人围观，心里又是把蒋驰骂个不停。

自从云南行结束回到a市，他已经送了半个月的花，他也没别的表示，就是每天必到的一束鲜花，各种颜色各类品种的玫瑰，一周前她终于受不了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他在出差，听到她发火，反而心情愉悦地让她别太暴躁。

电话铃声响起，她从包里找出手机。

“您好，姚小姐，我是慕希会所的，您之前预约了今晚9点的护理”

9点？她拿开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差点把这事忘了。

“我要迟半个小时到”

“好的，那我把您的预约延后半小时，一会见”

“谢谢”

这个点的出租车一向都不难打，今晚等了五分钟还见不到一辆，当一辆黑色路虎停在面前时，她疑惑地看过去。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脸色带着一丝疲惫，他手抓着车门，笑问：“等车？”

见她手上还捧着他送的花，蒋驰笑意加深：“走吧，我送你”

姚希诗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移开，盯着过路的车辆，还真邪门了，没有一辆出租车。

她系安全带，他体贴地把花放到后座：“怎么没开车？”

“路上堵”她淡淡地回，也不仅仅是因为堵车，昨晚睡得不好，早上起来头重脚轻，疲劳驾驶害人害己。

“去时代广场”她说。

时代广场不远，过个隧道再拐个弯便到，蒋驰停好车，随她下车。

“我刚下机，还没吃饭，一起？”

“我吃过了”

他依旧跟着，一直到6楼，她停下，他也停下。

“我到了”她扭过头和他说：“男士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