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那就没有认错了,”红衣女子上下打量着阮静漪,一副很看不上眼的样子,“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也不知道是给谁看。”
阮静漪微惑;“女为悦己者容,有何不可?”
“我可不认同这句话,”红衣女子的眉眼间有一丝轻蔑,“真的美人,那都是不需要打扮的,心地好,率真,那便足够了。也就只有心思不正的人,才会成日打扮,想着勾引男人。”
阮静漪问:“说了这么多,可姑娘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笑道:“我与小侯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和兄弟一般。他要娶妻了,我当然得帮忙掂量掂量,看看是不是个好姑娘。”
说罢了,红衣女子便转向段准,说:“我说的可有错?小侯爷。”
段准没有答话,露出思索的神色来,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片刻后,在众人的目光里,段准终于抬起头。他露着困惑的眼神,问红衣女子道:“这位姑娘,你…是谁啊?”
“……啊?”红衣女子也愣住了,“小侯爷,你,你在开玩笑呢。是我月珠呀…我今日没施脂粉,怎么会认不出呢?”
“谁?”段准负手,一副迷惑的样子,“你认错人了?”
第35章 . 小会咱们月珠小姐与众不同
段准一句“你是谁”, 叫梁月珠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姑姑的缘故,她常常来宜阳侯府,与段准也是眼熟多年,时常能搭上话的。段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一定是为了在这阮氏女面前撇清与自己的干系。
梁月珠哼了一声, 负着手, 绕着阮静漪打起转来:“阮姑娘, 你听好了, 我是梁家的女儿, 名月珠。我的姑姑是这宜阳侯府的二夫人, 也是整个侯府的当家主母。你以后嫁进来了, 还要在我姑姑手下伺候呢。”
阮静漪笑起来:“原来是梁小姐。不过, 梁二夫人不是侧室吗?是我初来京城, 孤陋寡闻了?”
“你!”梁月珠有些恼火, “真是不懂礼数!”
她的姑姑虽是侧室,但也如平妻一般尊荣, 是掌握着中馈实权的女子。那大夫人病恹恹的,能干什么事?
也就这阮氏女初来乍到, 看不清情势, 才敢这样说罢了!
梁月珠越看阮静漪,便越觉得她不称意,尤其是阮静漪那张脸,漂亮的有些过了头,实在是不顺眼。
她正想再奚落几句,一旁的段准已然从梁月珠面前走了过去,顺手拽住了阮静漪的手腕,扯着她往前走。
“哎!小侯爷!”梁月珠愣了愣,向着二人的背影喊, “怎么走了?”
“懒得与不熟之人多话。”段准头也不回。
段准拽着阮静漪的手腕,带着她穿过了走廊,到了蕉叶园外头。
阮静漪眼见这里看不到梁月珠的身影了,忙说:“可以松手了,可以松手了。你一直抓着我,像什么样子?男女授受不清。”
“什么授受不清?我们可是未婚夫妻。”段准说着,却老实地松了手。
阮静漪回头看一眼,梁月珠火红的身影已经瞧不见了。她嘀咕道:“小侯爷,这喜欢你的女人未免也太多了。早上一个丰亭郡主,晚上一个梁家小姐。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段准的神色有些微的讪讪。
“也就这些,”段准说,“再没多的了。我这不是也烦她们,这才找了你帮忙吗?”
“这不行。我事前只知道丰亭郡主,如今多了个梁家二小姐,比从前想的还要危险。”阮静漪说,“我得多收你点钱,不然亏了。”
“啊?”段准愣住。
“你要是不想多给钱,那也行,”阮静漪说,“我也去找几个喜欢我的男子来,如此,我们扯平。”
段准:“那我给钱。”
阮静漪说:“好,一言为定。”迟早有一天,她得把段准的小钱囊给薅空了。
段准虽然答应了她的话,但仍像是有什么挂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阮静漪见了,便问:“怎么?心疼钱了?”
“不是,”段准皱眉,斟酌一下,说,“我和那梁月珠,其实真的不熟。她喜欢找我,但我都不大记得她叫什么。”
阮静漪斜眼看他:“你这不是知道她叫月珠吗?”
段准的话卡了壳,忙又为自己辩解:“反正不熟,你要信我。”
阮静漪挑眉:“钱给的够多,我就信你。其他,我可不管。”丢下这句话,她便管自己笑着进了蕉叶园里。
从宫中回来后,二人便各自去休息了。到了夜晚,有个侍女来请二人:“二夫人在琅花苑设小宴,想要招待七少爷和阮大小姐。”
阮静漪正坐在妆镜前梳头,闻言有些不解:“二夫人吗?”
侍女点头:“咱们二夫人向来关心七少爷。他要娶妻了,二夫人高兴坏了。”
阮静漪皱眉,心说:当真是关心?怕不是忧心吧。
二夫人所出的二少爷段显,和段准有着嗣子之争。二夫人对段准能安什么好心呢?
不过,静漪倒不大关心这些,毕竟前世段准活的好好的,也没和段显之间闹出翻天覆地的事。兄弟二人就这样普通地相处,段显继承爵位,段准在外领兵,甚至长久不在京城。
“除了我和七少爷,还有谁也参加这个小宴?”
“回阮大小姐的话,还有梁家的月珠小姐。”
听丫鬟这么说,阮静漪的心底有不妙的预感。看来这小宴,既是二夫人的下马威,也是梁月珠的主动出击。
“我知道了,你去问问七少爷,如果他去,我就一道去。”阮静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