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屠燕城?”秦铭面露异色,看了周扬一眼,又道:“也难怪,你久不在北城,不知祥情也很正常。”
“哦,有何不妥吗?”周扬闻言便有些吃惊,暗道莫非北城又有变故不成?
“安平通往屠燕城的传送阵已然被毁。当然,被毁的是位于屠燕城的那处,也就是说,是屠燕城自己毁去的传送阵。”
“自己毁的?”周扬吃了一惊,那可是屠燕通向处界的唯一通道,毁了它,屠燕不就成了孤城一座了吗!
“具体原因,秦某也不知晓,也许是怕被玄符宗强占吧,也可能与通州商行有关。”秦铭只点了一句,并未多说。
但周扬何等聪明,闻言便也明白了八九分。
这屠燕城可以说是通州商行的属地,绝不允许其他势力插手。
之前通往屠燕城的传送阵,虽然处于玄符宗的地盘上,但却是公有的,各大势力均可使用。
但现在情况有变,安平城两个阵营已成水火不容之势,玄符宗不但不会继续让通州商行使用,很可能还要将其强占,以便控制屠燕城,这是通州商行绝不能容忍的。
既然不能使用传送阵,那我便将之毁去,我去不了,你玄符宗也休想去得。
周扬却颇为不爽,你通州商行保护自己的属地倒也无可厚非,但也大可不必毁掉传送阵吧!你完全可以将之暂时封闭,以待形势有变再度开启,又何必做的这样绝呢?
如此一来,损失最大的便是屠燕城了,传送阵一毁,内外交通断绝,诸多修炼材料运不进去,城内的修者们可要受苦了。
“晚辈明白了。本来晚辈还有故友在屠燕城,现在看来,晚辈短时间内也无缘一见了。”
“是啊,只能另想办法了。”
“那晚辈先行告辞。”周扬施了一礼。
“好,道友慢走。”
周扬心事重重的离开无疾堂,并没有立即回西城,因为此时若离开北城,他找不出正当理由。
按说九死一生才回到城内,还不到半日时间便要再度出成,这于理不合,容易被人找出破绽。而如前两日那般,于夜晚潜出北城似乎也行不通。那该如何,才能自圆其说呢?
周扬边走边思考这个问题。
想了许久,直到他采购完了一些日常修炼的用品后,还是没有想出上佳的主意。
现下最好的办法便是歇息一日,明日再出城,有了一日的缓冲,理由便好找一些。
但他心中牵挂着铃儿,也想快些回去将药剂熬制出来,早服用一日,她的伤势便早一日恢复。然而他现在出城,却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借口。
咬了咬牙,也只能在此停上一日,待明天再回了。
此时天色尚早,周扬继续在北城内闲逛,心中也在想着一些事情。
与屠燕城的交通断绝,那为何王梦道会出现在东城呢?难道是在战事未起之前到的定平城?如果不是,那这中间是否还有更大的隐秘存在?
看来自己以前的想法有些自以为是了,人家通州商行比他考虑的要深入的多,早便料到战事一起,屠燕必会落入玄符宗之手,于是未雨绸缪,抢先毁去了传送阵。
自己还担心师叔和扬天阁会遭遇不测,如此一来,他们的安全倒是无虞了。
“毁去传送阵,通州商行能舍得屠燕城吗?那里可还有一座偌大的精铁矿呢!通州商行绝不会意气用事,必然留有后手。可后手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涉及大宗门的隐密,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灵台修者所能揣度的了。
既然想不出来,周扬便也不再去瞎猜了。他最少还得在安平城内呆一个月,一个月后铃儿的伤势能有所恢复还好,如果不见起色,还得继续逗留一段时间。
可现在形势非常不稳定,说不定几派便会大打出手,久在安平城也不*全。
而且玄符宗对上次灵田之事绝不会善罢干休,闻风堂和暗房的人定然会四处搜寻他们,虽说不敢在西城大肆搜捕,但混入几个高手,秘密查访还是能做到的。
以他和普正的实力,对抗一个宗门那绝对是以卵击石,绝无胜算。而且那个客栈也非百分之百安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那里。
想到此处,周扬心中有些担忧,看来小客栈也不能久留,最多三两日便得再换一家。
全都是烦心之事,周扬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重蹈上次的覆辙,想的过深过多会引发神识之伤,甚至走火入魔。
不再想凶险之事,脑中便出现了费老临行前交给他的六道还阳阵法。
昨天晚上守了铃儿一夜,根本没有时间研读,他便打算今日在北城找一家客栈落脚,好好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