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奴良滑瓢就不多说了,他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服了奴良组的老干部们,甚至于他离经叛道娶了一个人类女子做夫人,组里的妖怪们也莫敢不从。而奴良鲤伴,他是第一个以人类和妖怪的混血之身成为奴良组大将的半妖,受到的审视远比他更多更重,但他生生让老干部们承认了他不说,还自己服了很多手下,比如首无、毛倡妓、黑坊主等等,都是直属鲤伴的追随者。
昼陆生作为人类,心思要更加细腻些,尤其在意识到自己以前对于身边的妖怪多有忽略之后,就更试图把自己摆到一个尽量公正的位置上来评判人类和妖怪。结果他发现,很多事并非他以前看到的那样。
比如,先前爷爷的手下,牛鬼,曾质疑过他作为奴良组三代目的事情,甚至说如果他没法继承奴良组就杀了他,然后自杀;若他能决心继承奴良组,就同样以计划谋杀三代目的罪名自杀谢罪。当然了,牛鬼没能杀了他,他开始有了继承奴良组的觉悟,而他也因为牛鬼对奴良组的忠心而宽恕了牛鬼。
他还记得,刚开始时,因为外面太阳还未落山,所以首先对上牛鬼的是他。虽说他也学习剑道,但对上牛鬼仍很勉强。步步紧逼之下,他好不容易撑到太阳落山,夜终于出来了。
仔细回想下,他才意识到,在面对夜的时候,牛鬼攻击要比面对他的时候迅猛了很多。昼陆生也曾试着模拟自己和那时的牛鬼对战,才发现,如果当时牛鬼真的用对待夜的攻击力来对待他,他怕是早就死在了牛鬼的刀下,根本拖不到夜晚之后夜的出现。
甚至于,对战夜的时候,牛鬼就真的拿出了他的全部实力了吗?昼陆生悲哀的发现他没有办法确定这件事。
反正牛鬼肯定是放了水的,不过是放水的多少罢了。
当然,除了牛鬼之外还有他身边跟他亲近的妖怪们。他从小被他们看着长大,在他的眼里,这些妖怪不禁不可怕,还有些可爱。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能在父亲的带领下将奴良组发展至顶峰的他们,毫无疑问都是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然而相识以来,即使是出手,他们也都快狠准地解决掉敌人,而更多的时候,能交给他,或者说交给夜的,都让夜来出手。
也就是说,其实他奴良陆生这么点实力,对组里的妖怪来讲,其实还弱得很。
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他才活了十三年,而组里的其他妖怪大都过了上百年了,若是能被他这么一个只有四分之一妖怪血统的混血轻易超过,那才有问题了。
然而,这些昼能想到,却没法和夜说,因为这些更多的是他的猜想罢了他只是直觉,那些妖怪并没有平常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只能道:“那个羽衣狐,应该是活了好几百年的大妖怪,而咱们只过了十三年……好吧,你算是成年了,但对方成年了不知道多少年,我个人认为不是咱们能轻易对上的。不如回去问问爷爷有什么办法能提升你的实力吧,无论如何,实力总是越强越好的。”
柚罗回去花开院的本家,肯定也要继续修行,而田纲吉、夏目贵志他们也都离开,说是去修行了。他和夜也一定不能落在后面。
这点,夜陆生倒是赞同的。
所以,回到家中,昼陆生郑重地坐在了奴良滑瓢的对面,对他道:“爷爷,我想要变强,您有什么办法吗?”
正在喝茶的奴良滑瓢手一顿,稍有些诧异道:“你怎么会问这种话。”
昼陆生攥紧了拳,道:“羽衣狐……听到这个名字,我便胸中躁动,还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回想起父亲死时的场景……”
奴良滑瓢瞪大了双眼。
“我想去京都。那个羽衣狐,她是在京都的,对吧?但是我也知道我的力量还不够强。爷爷,我想变得更强,我想去找羽衣狐……如果真的是她杀了父亲,我想亲手为父亲报仇!”
“陆生啊……”奴良滑瓢叹了口气。他还真没想过,陆生居然在想这些。有报仇的觉悟是好的,有自知之明也是对的。
这些年来,他爱着樱姬,只有鲤伴一个儿子,而鲤伴也在陆生幼时就早早死去。算下来,他只有陆生一个亲人了,所以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