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君默宁很耐心地问。
君亦晨想了想答道:“回先生,晨儿就想怎么样快点把人杀了,天很晚了,如果哥哥和三哥哥知道我还没回家,会担心晨儿;而
且明天还有早课,迟到了或是犯困的话,哥哥生气要罚的……”
这下,轮到齐晗、齐昀、君亦三人诧异地看着君亦晨。
倒是君默宁在君亦晨坦坦荡荡清澈见底的眸光里,沉默了下来:这小家伙……怕是有些轻微的……人格分裂。
君亦晨的成长经历比齐晗还要特殊,在那样一个只有训练、杀戮、非生即死的环境里,人性、情感都是不必要的东西。虽说后来
他伸入君氏门下,但到底无法全然抹去过去十年深深种植在他潜意识里的思维模式。
当初易舒云身受的一掌让君亦晨挣脱了那些可怕回忆的桎梏,小家伙也够勇敢顽强地直面了自己的人生,可是无论如何,那些已
经成型的影响已经无法改变。所以,君亦晨虽然已经快十三岁,可是平日里的思维和行为显得要比同龄人更加稚嫩,因为他的正
常情感是从十岁才开始培养起来;而且一旦触及到那些深藏起来的回忆,那些冷酷的杀戮戾气又会主导他的行为。
齐晗三人异常紧张地看着君默宁,不知道他会如何发落这最小的弟弟,此情此景之下又着实不敢求情。
“晨儿,”半晌之后,君默宁终于发话道,“你三个哥哥都知道,杀人……是不对的,所以你三哥给你顶了罪,你二哥想尽办法给你
遮掩,而你大哥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随着君默宁一个一个点过去,齐晗三人惊慌地垂下头,而君亦晨则是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圆圆的眼睛里浮现了愧疚。
“先生,您罚晨儿吧……”
君默宁看着他脸上的歉意,自然明白这小家伙的请罚不过是因为他三个哥哥,而不是杀人,“罚自然是要罚的,一条人命二十下
藤条,算是为师给你立下的规矩。”
看着四人或疑惑或惊异的表情,君默宁继续说道:“晨儿你听好,从今往后若是你想杀人了,就去跟你三哥哥说,让他替你安排
。不过这种情况……一年不得超过两次,而且每次杀人之后,都自己跟我或是你哥哥领罚,一条人命二十下藤条;若是有第三次
……”
君默宁的眼神变得严肃而森然道:“别说你哥哥们,就是你爹来求情,也别怪为师打断你的腿!”
君亦晨满脸满眼的惧色,罚跪一会儿已经很疼了,要是把腿打断了,那该有多疼啊!他拨浪鼓似的摇头,泪珠子哗啦哗啦滚下来
,哀哀求恳道:“晨儿不敢,晨儿听话,先生别打断晨儿的腿……”
“你不触犯规矩,先生自然不会打断你的腿。”君默宁最后发落道,“所以这一次,你杀了孙世通一个人,先生罚你二十藤条,你服
不服?”
“晨儿服……”君亦晨眨了眨眼,又带出一串泪珠子,较之打断腿,二十下藤条已经很轻了吧……可是……他见过哥哥挨过藤条之
后的伤,还是很怕很怕的。
“裤子褪了,趴到榻上去。”君默宁起身,打开了一个锦盒,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四根粗黑的藤条既然要打通堂,相应的准备
还是要有的!
虽然终于可以不用罚跪,可是面临即将要受的疼痛,君亦晨可怜巴巴地看着三个哥哥,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小家
伙终于擦了擦眼泪,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