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竿,谁还
不知道他出了王府!
“三少爷,”门房的小厮果然已经等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上朝去了,吩咐您去他书房反省,等他回来。”
君亦‘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走到齐昀的书房,没有耽搁地屈膝跪了。下朝的时间一般都比较固定,但是谁也说不准大哥会不
会留二哥商量国事,君亦挺了挺肩背这注定会是一次漫长而难熬的等候。
春和景明,啁啾鸟语,君亦穿得本就单薄,膝下丝丝缕缕的痛楚将明媚春光下的时间拉得老长老长。
“三哥哥,你怎么跪在这里?”门外传来君亦晨惊讶的声音,继而是他跳脱的脚步。
君亦侧目看着蹲跪下来,一脸关切的弟弟,淡淡问道:“晨儿,昨夜……你出府干什么去了?”
君亦晨圆溜溜的眼睛顿时睁得更大了些,这突如其来又笃定无疑的语气丝毫没有给他狡辩否认的空间。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儿什么
,或者撒个娇卖个萌,却在看到最是宠溺他的兄长平静无波的眼神时,通通咽了回去。
小家伙的态度让本只是略作试探的君亦心中大震!昨夜真的是他!晨儿出去做什么?他有什么不能让兄长们知道的事情?他最
近在干什么?他……
“你去找孙世通了?”君亦想到那张丢失的业务单,目光死死地锁着君亦晨的脸,“你知道无欺楼不会继续这单业务,你去杀人了
?!”
向来哭笑随意的君亦晨一点一点冷下表情,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君亦的质问目光,冷却的眼神里渐渐染上漠然道:“我答应了周
鱼儿的姐姐,要替她满门报仇。”
那一刻,君亦想起了很遥远很遥远之前的那些年,在擎天堡死士刑堂里进进出出的那些人。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君亦看着弟弟眼里的木然和冷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率先移开目光,平了平呼吸又真挚地看着小小
少年说道:“昨天二哥已经说过今天不送你回江南了,二哥违了禁令要受罚,晨儿,你路上自己照顾好自己。”
君亦晨眨了眨眼睛,好似从某种状态中抽离出来,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情和不舍:“三哥哥,晨儿留下来陪您受罚好不好?而
且……晨儿还……杀了……”
“那本就是无欺楼的业务,孙世通注定活不长久!”君亦突地打断,神情肃然道,“没人会知道是你做的,所以这件事以后不许再
提,听见没有!”
君亦晨怔怔地看着明明在罚跪却依然强势得令人心安的三哥哥,瘪着嘴点了点头。
“乖……”君亦伸出手摸了摸弟弟柔软的头发,笑着说道,“该嘱咐的二哥昨夜都嘱咐过了,你回到江南之后,要乖乖听话;想我
们了就再回来……路上不许贪玩贪吃,莫焱话不多,但他一定会悄悄记着,回头再跟二哥告状……”
“三哥哥,晨儿不走……”君亦晨瘪着嘴说了半句话,看到兄长眼里的警告,又转了口风道,“晨儿会听话的……”
任凭君亦晨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君亦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双手,心中暗暗猜测着这件事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其实一直以来,无欺楼这样的组织之所以能够存在,是君默宁在建立之初就立下了极度严苛的规矩:无欺楼不问谁买凶杀人,却
一定要查清楚所杀之人的所行所为,否则拒不接单。因着这条死规矩,朝廷虽然也知道无欺楼的存在,但一来无法一举将之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