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晗无比艳羡地看着这对父子,心里的酸涩涌上来湿润了双眼。
君宇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抬脚走进内堂。齐晗连忙跟上。
内堂里,君宇坐着,齐晗站着。上一次见面是除夕,在君默宁的别院里,匆匆又已六月。
今天,他看到了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浑身上下带着他最心疼的弟弟的影子的孩子,出手凌厉,果决地下手处置了孩子们心中的
恶魔、天使堂里的毒瘤管事。
这是他弟弟一手教出来的人啊!
此刻,他敛了一身的锐利光芒,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若非今日亲见,他恐怕也想不到这孩子竟已有了如此眩人眼目的风华
。
君宇不说话,齐晗心中惴惴更甚。
君宇看着齐晗,问道:“今日之事是你自己作的决定,还是你先生的安排?”
齐晗自然明白君宇指的是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鞭挞李勤之事,他如实回道:“回大师伯,先生交代亦晗出来办事,未定章程,不
问结果。”
君宇立刻明白,这是小事一件,他弟弟是甩手掌柜。
“既然如此,你怎样操作便无可厚非,”君宇对君默宁的决定向来无条件信任和支持,“只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在组织一
些措辞。
齐晗的心砰砰跳着,他承认每一次面对君宇他都有一种全然不同于面对他家先生的畏惧,也许是当年君宇给他定“悖师私逃”的罪
名时眼神太冷,给那时弱不禁风的孩子留下了太深的烙印;又也许是君宇早已知道他的逃犯的身份,这样一个随时可以抓着自己
的命脉一击即中的人,令人恐惧;但更多的应该是,这些年来,君宇对自己的态度始终淡淡,未假辞色,他全然把不准这位大师
伯对自己的好恶,因为疏离所以更加畏惧。
“只是你知道你身上带着太多太深你先生的影子,”君宇的目光锐利了些,“今日一番作为,恐怕勾起了不少人的回忆,是否会让你
先生陷入舆论?”
听到大师伯说自己身上带着先生的痕迹,齐晗的心中是欢喜的。这么多年,他战战兢兢,唯一所求便是先生的肯定和认可,如今
他身上竟已有先生的气韵了吗?乃至他竟然是迷茫了一阵之后才感觉出来,君宇实在指责他不该在街上招摇。
齐晗还是跪下了,“是亦晗思虑不周,亦晗知错。”
君宇略微摇头道:“如何思虑如何行事,你先生自会对你有所要求;我只是提醒你,你先生如今被幽囚的处境和你的身份并不经
得起好事之人的探寻,如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你想让你先生如何自处?火烧落霞山已被囚禁八年,容朝廷秘捕的钦犯,要被
囚禁多久?”
齐晗的心好像被按在砧板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身份始终是得知内情的君宇耿耿于怀的地方。护弟心切的兄长可以顺着弟弟的
意思接纳一个来路不正的孩子,却始终容不得一丝一毫对弟弟产生潜在威胁的蛛丝马迹。
而他自己,却在岁月平顺的磨洗中,渐渐淡忘了这一点!
齐晗深悔,叩首请罪:“亦晗该死,请师伯重责!”
君宇有一瞬间的愧疚和心软,这些年来他与齐晗见面不多,却真真实实感受到这个孩子一步一步的成长,和对包括自己在内的默
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