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宇没有说话,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喂到弟弟嘴里,让他吐出来后,又倒了一杯喂他喝下。
“谢谢哥……”嘴里干净很多,一夜未进食水的五脏六腑也在喝下兄长亲自喂的一杯水之后苏醒。
君宇看着弟弟惨白的脸色和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如刀绞,他的弟弟,惊才绝艳的弟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君宇怨他不知是太不懂
事还是筹谋太深,屡屡把自己陷入绝境,硬起心肠道,“两次,伏到榻上去……重来,六十。”
君默宁看到兄长面无表情地报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数字,知道今日这关怕是难过。他艰难地膝行至卧榻边,弯腰伏倒,身后受罚之
地红紫相间,肿胀如山。可是,需再从头。
“请兄长……责罚。”
一时间,唯余呼啸的杖风添了猩红盖青紫,叠叠复叠叠……
半数过后,君默宁疼得意识有些昏沉,他不敢再撕咬口腔里的嫩肉,又实在冒不起触犯规矩之后翻倍的责罚,只好一口咬住身下
的床单,死死堵住咽喉深处的shenyin。
君宇下手早就了三分力,奈何受了半百之数的后臀青紫肿胀,再也不堪捶楚。跪趴着的弟弟守着规矩不吭声,君宇几乎咽下满
眼热泪再次挥下藤杖。
“啪!”臀腿之间因为遭受重击而在数个呼吸之内肿胀起来泛出青紫之色,而君默宁浑身一颤,更加死紧地抓咬住了唯一能够依靠
的床单。
“啪”六十下毕,杖下人息了声响,上半身趴伏在床榻上,手里攥着床单,嘴里咬着床单,冷汗打湿了床单。
“宁儿……”君宇放下藤杖,蹲下身子,连自己都不敢看他身后的伤情,轻轻替君默宁捋顺因为冷汗而粘在额角眼前的发丝,满目
满脸都是心疼,“宁儿……哥打重了……”
君默宁疼得昏沉,只够力气摇了摇头,他知错认罚,打死无怨。
“宁儿,你我虽非一母同胞,”君宇语声温声却透着莫名的坚定,“但是我亲母早逝,在我和你二哥的记忆中,只有现在的母亲疼我
们如珠如宝。父母不以我们为庶,哥哥就是长子,家中的责任该我来担。”
君默宁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下撞进兄长无比的宠溺和心疼,“哥……”
“我不知道你留齐晗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这件事情哥哥知道了,定不会再像落霞山之事一样让弟弟一个人面对,”君宇如珍
宝一般抱起君默宁,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榻上,“齐晗是你的学生,君家人做不出求生害人的事情。可这毕竟是逆天之事,若有
朝一日东窗事发,我是哥哥,父亲家法朝廷国法,哥哥来扛。”
君宇未曾习武,但是此刻,他极为霸道地宣告:对于弟弟,他帮亲不帮理;对于后果,他一肩承担。
“哥!”君默宁用尽所有力气抓住兄长的手。
君宇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唤道:“汉生!”
楚汉生一直跪在门外,听得呼唤,忙起身进屋,不出意外地看到床上的人触目惊心的伤情。
“我不能在此太久,给你家爷上药……替我……好好照顾他。”君宇强行拉回心疼不舍的目光,对汉生吩咐道。
“是,大少爷。”汉生躬身答应。
君宇深深吸了一口气,披上氅衣跨步而出,看到院子的角落里,站着一大一小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