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荆深横了钟卫一眼,“给脸不要脸。”
那一拳太狠,钟卫上半身直接往后倒去,头磕在了车门上,脚还翘起来,踢到了孟蕴。
这是真正的被揍了个四仰八叉。
“厉、荆、深!你欺人太甚了!”钟卫捂住被打的眼睛,气急败坏,脸上下垂的横肉乱抖,打了发蜡的头发朝两边散开,看起来狼狈不堪。
气质早崩了。
厉荆深拖着孟蕴的手臂下了车,坐在副驾的周璇半天才回过神来,醒悟过后,吓得赶紧跳下车。
钟卫这人,一下子暴富,背后当然干过不少脏事,甚至跟当地的黑道势力称过兄道过弟,怕仇家报复,也怕别人觊觎钱财而对自己进行人身伤害,去哪儿都要带几个人保障安全。
钟卫怒发冲冠的踢开车门,下来时,后方涌来三名保镖。
别停钟卫的车是方尉开的,这会儿见这阵仗,刚踏出的脚默默的收回车里,关上车门,并且摇上了车窗。
他是斯文人,小时是三好学生,大学时是全优生,不打架的。
给厉荆深开车的司机是个练家子,见状立马下了车。
钟卫的人加上司机一共四人,他这时早忘了形象,“你他妈敢打我!给老子上,打不残他也要让他知道我是吃哪碗饭的!”
“厉荆深,我告诉你,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别忘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有,我想睡的女人,凭什么你想睡就要来抢?”钟卫往保镖后面站,眼睛因为充血而显得眼袋越发明显,中年老态十足。
“你想睡谁?”厉荆深的声音不轻不重,就是每个字眼音调一个比一个沉。
钟卫劈手指向厉荆深背后三步远的孟蕴:“她!”
话音铿锵,接着保镖打开轿车后备箱,抄起家伙一涌而上。
孟蕴看见那些人手上的东西,像是高尔夫球杆,也有铁棍。
这里地方僻静,不似市中心,到处都是人,随处可见执勤的特警或安保人员。
孟蕴屏息着,盯着其中一人手里的铁棍,觉得后脑隐隐作疼。铁器敲在自己脑后,脑浆都在晃动的感觉再次变得鲜活。
夜里寒风中,她的小腿快冻得没知觉,全身都在发抖,表情也像结了冰似的僵硬。
几人交手,孟蕴眼花缭乱,不断有钝器敲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听得她心惊肉跳。
周璇似乎在跟她说话,孟蕴一个字都没听清,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厉荆深。
只是越看,她的心情越复杂——
有两个人已经倒下,厉荆深抄起地上的铁棍就往其中一人腿骨上敲,声声贯耳。
厉荆深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一言不发,每一下正中地上二人的腿关节,那么精准的位置,一棍下去,地上的人痛得冲天嚎叫两声。
晦暗的路灯下,那人脸色惨败如鬼,痛到极致后,嘴张到最大,却连声音都难再发出来。
剩下两人被厉荆深的人搞定。
钟卫喝了酒,酒精上脑,走路直晃荡,料不到自己的人如此不中用,更没料到厉荆深有两下子,几个人就剩他还健全。
他怕,怕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厉荆深将手里的铁棍抛了一下,接稳后往连连后退的钟卫一指,喘了下气,说:“你再说一遍,你要睡谁来着?”
钟卫双眼通红,目眦欲裂,“厉、荆、深!你聚众围殴,我要报警!”
厉荆深走过去,撑着棍子站在他张开的两腿前,提棍杵了杵他的老二,“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