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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灯光明净，没有袅袅的水蒸气做掩饰，它将一切都映照得仿似水洗般清晰干净。

孟蕴的目光掠过厉荆深的舒朗的眉眼，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子有点哑，但她还是盯着他的眼睛淡静地笑笑问：“跟翻脸不认人又有什么关系？”

孟蕴有个习惯，心慌的时候，反而去看人眼睛，显得诚挚又冷静。

在应付厉荆深这件事情上，她明显感觉到吃力。

而且是越来越吃力。

她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暗恋，厉荆深之前的意思是说，他们曾是很亲密的关系，但她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情感。

也许还也上升不到情感的高度，顶多对她有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心理上的，生理上的。但，也是有感觉的吧。

她不是圣人，抑制不了心里的感觉也不会刻意去克制，所以厉荆深与她亲密的时候，她就堂而皇之的接受了。

然而接受之后又不能免俗的担心，他或许只是想跟自己玩一些成年人之间的男女游戏，毕竟她从他的话中听得出来，他和她以前似乎也不是什么多认真的关系。接着她就会心生排斥。

这种一面接受一面排斥的心理使她自身陷入僵局。

她想，可能她唯一算得上聪明的地方是，及时意识到对他的感觉已经有了变化。

厉荆深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包括她在短短时间内，目光变得幽远。

她在走神。

“睡完亲完就变脸，这难道不是翻脸不认人？”厉荆深笑意不明。

孟蕴微恼，漫不经心地说：“说得好像我占了你便宜似的。”

孟蕴一直态度冷淡，明明亲热的时候她很享受，也乐于沉醉其中。事后变脸这种行径，让厉荆深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