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句话能让她多记忆深刻,而是当时厉荆深的表情,淡漠的眼神望进夜色里,还锁住了眉头,像在回忆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
他和孩子的母亲,如果不是感情不好,那就是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否则不会用这样无动于衷、趋于冷漠的神情去回忆一个为自己生育过孩子的女人。
厉荆深和厉胤齐的妈妈有什么样的过去,孟蕴无从猜测,但是既然对她没什么感情,对儿子也不见得多喜爱关心,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世上?
“应该?”孟蕴掂了掂手里的书,心里莫名沉重,忽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脑子一热便问了出来,“胤齐该不会是试管小孩或者是你找人……代孕来的吧?”
厉荆深突然顿了下,猛地看向她,因为目光太过凌厉,抬头的速度太快,孟蕴看到他黑下去的脸色时,有点顿然无措。
厉荆深眸色骇人,绷着脸沉声问:“你再说一遍?”
孟蕴抿了抿唇没说话,一来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二来也觉得自己似乎多管闲事了。兀自搬来毛毯上的小椅子坐在床边,没再去理厉荆深。
其实是担心惹毛了他,那话确实有点伤人,而且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听起来都觉得实在荒诞。
孟蕴翻开书的第一页,字正腔圆念道:“从前,在埃及街旁的一所小房子里,居住着一只几乎完全用瓷料制成的小兔子。他长着瓷的胳膊、瓷的腿、瓷的爪子和瓷的头……”
厉荆深打断她:“你这也算讲故事?”
孟蕴问:“怎么不算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讲儿童故事不是做学术论文答辩,知不知道什么叫绘声绘色?”
孟蕴把书抬了抬,“那要不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