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是她一手养大,阿瓷的成就也是她的成就。
姜槐忽然笑了起来,不知阿瓷此刻在做什么。抬起手指,在虚空描摹小姑娘好看的眉眼,画来画去,心里的失落仍无法缓解。
“不如,明天约她出来玩吧?”姜槐自言自语,要约她出来玩吗?去哪里好呢?鸾山?还是北珏山?
将军府没有阿瓷,不止府里空荡荡的,她心里也空荡荡的。折身走出几步,推开门,踏入阿瓷旧日闺房。
一股熟悉的淡香气扑鼻而来,姜槐眉眼缓缓绽开笑,来到雕花大床,心满意足裹着锦被睡下。
她开始庆幸阿瓷走时这里的一切都被保留下来,鼻息间满了小姑娘身上的体香,姜槐这一觉睡得极好。
翌日,天光大亮。
将军府下人眼睁睁看着将军从小姐闺房走出,惊得瞪大眼睛——是他们想的那样吗?将军果然对小姐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姜槐神焕发地在后院舞剑,与此同时,云瓷盯着棋谱眸光渐亮,唇边溢出一抹笑,抬手,棋子落,残局破。
她吩咐下人将破解之法送到棋道山外的长亭,耐心等候竞道帖被送来。
做好这些,她倦倦地伸展手脚,起身往床榻走去。
柳府一片宁静。
直等到中饭时间,云瓷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软糯糯地喊了声“阿兄”,守在外屋的念儿支楞着耳朵,心道:小姐莫非还没醒?
那声喊出口的阿兄无人应,云瓷意识醒转,懊恼的揉揉小脸——她又梦见阿兄了。
梦境里不是如今俊秀斯文的阿兄,而是当年风雪天抱她入怀的六岁小少年。
如今再看,那时的阿兄,浑身散发着阴郁颓然之气,云瓷眉心微皱,暗道:阿兄幼时到底经历了什么呢?什么人会想不开在风雪天窝墙角大睡呢?
阿兄那时是有意寻死吗?
云瓷被这个荒唐的念头惊得彻底清醒!
怎么会?阿兄那般阳光明朗的人…她的心咯噔一下:你知道他的过去吗?你足够了解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