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冷淡的面色生出些许红润,醋意散去,小媳妇似的扯扯姜槐衣角:“阿兄,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姜槐不想介绍两人认识,附耳道:“阿瓷不要理她。好了,我原本来接你的,现在你快把我接走吧。”
女子谄媚一笑:“槐槐啊,你这话说得太伤人心了吧?”
姜槐不客气道:“别喊我槐槐。还有,你有心吗?”
云瓷从没见过她这般,像老鼠见了猫,又忽然竖起一身尖刺。熟稔里带着锐利,锐利中充满亲近。日头西斜,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问:“阿兄,那人找你做什么?”
姜槐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借钱!”
“借多少?”
“十万。”
“这么多?她借咱家那么多钱做什么?”
姜槐一叹:“你可知回城这段时日她管我借了多少?”
她伸出三根手指,痛心疾首道:“三万两!一个大子都没还过!她还有脸狮子大张口借十万?那是借吗?那是抢!”
云瓷肆意笑了起来:“阿兄,我竟不知你骨子里也会吝啬呀,那位姐姐生得貌美,别是你从哪儿招来的桃花债吧?”
“桃花债?”姜槐悚然一惊:“不要乱讲,我和她清清白白的借贷关系。”
云瓷勾着她小拇指:“那她做什么生意的?”
“海外生意。遇到海啸,能活着回来算运气好。对了,她在禹州城住的房子还是我送的。”
云瓷倏忽浅笑:“阿兄对外人可没这么大方。”
姜槐带着人往路边酒馆坐下,要了两盏桃花酒,递给云瓷一盏:“她是东域人,有件异宝得她相助才弄到手。我欣赏她骨子里的直爽,她想和我做朋友,只她这人……太好颜色。”
好色?云瓷不知想到什么就想笑:“是呀,像阿兄这般不好颜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被她打趣,姜槐只是轻笑:“还让我怎么好颜色?家里已经有阿瓷了,阿瓷岂不是最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