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猫正坐在阿兄惯爱坐的梨花椅子上,小东西睁着双猫眼不怕生地定定瞧着她,通灵似的。
顾不得多想,云瓷蹲下身子,温柔道:“猫儿,过来。”
白猫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舔舐着一身雪白的毛发,这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模样,也不知随了谁。
云瓷耐着性子喊它,到最后实在没了办法,缓缓起身,眸光锐利,冷声道:“滚下来!”
“喵!”刚才还气定神闲的猫大爷,吓得毛都炸了起来,毫不见外地窜上书桌,想跑,发现门被掩的死死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凭着一口傲气稳稳当当跃到书架上。
胖胖的身子,漂亮的爪子,云瓷眼睁睁看着它在阿兄书房捣乱,跳上书架前还不忘踢翻茶杯,就没见过这么记仇的猫!
她赶在茶水蔓延之际,将平摊书桌的古籍救回来,眼底染了丝火气,看了眼做坏事的肥猫,顾不得其他低头细细检查古籍是否有折损。
这一看,直接傻眼了。
如烫手的山芋,又像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想扔,最后牢牢捏在手里。
泛旧的书封清清楚楚印着四字篆文——《寻欢宝典》。
听名字就不正经!
云瓷指尖微颤,气息有一瞬不稳。阿兄宁肯熬夜不睡,看得都是这些东西?
白猫蹲在书架瑟瑟发抖瞧着她,片刻,就见这凶巴巴的女子扬唇一笑,犹豫却好奇的将书页翻开,娇美的小脸登时成了被煮熟的虾子。
“怎么回事?阿兄看起来斯斯文文,没想到背地里这么……”
云瓷惊叹那画册之上美流畅的线条,鬼使神差动动手指翻开下一页,唇角溢出惊呼,啪地一声合上古籍!怒道:“阿兄怎么连这些都看!”
男有龙阳之好,女有磨镜之癖,不想阿兄兴趣竟如此广泛?云瓷一颗心跳地飞快,顾自磨牙:好好的端方君子,究竟是谁将这些捧给他看的?可恶!
雨势不绝,姜槐撑着七十二骨节的油纸伞踏进春之楼,倏尔背脊一凉,生出股不妙的预感,想到自己的确将书房的门掩好,于是放宽心。
怎料,家里的小姑娘此刻快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