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门吱呀一声被关闭,四周静谧,姜槐坐在榻沿,怜惜的望着那张熟悉苍白的脸,簌簌说得没错,她的确心狠,才对阿瓷的痛无动于衷。
片刻,她小心掀开小姑娘的裙摆,将纯白色的裤腿轻轻挽上去,膝盖处,雪色肌肤有刺目的红肿。
清凉的药膏抹在伤处,刺痛惊醒了躺在榻上的人:“疼……”
姜槐动作一滞,缓缓抬头:“阿瓷。”
云瓷一怔,眼里痛色一闪而过,摇摇头,甜美笑开:“不、不疼了。”
她眼神温柔,小心翼翼问道:“阿兄在为我抹药吗?”
“嗯。”姜槐忽然不敢面对她,“久跪成伤,我动作轻点。”
“没关系,不疼。”云瓷望着自己暴露在空气的小腿,眉眼含着极为乖巧的笑:“阿兄,我的腿好看吗?”
没等来姜槐那句意料之内的‘好看,’抬头,被卷进一双充满疼惜自责的眼。
从那双眼里,云瓷看到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她所熟悉的姜槐。在她看来,此刻的姜槐带着那么点点脆弱,恰是那点脆弱,击溃云瓷所有的坚持和恐慌。
她想,阿兄又在骗人——阿兄怎么可能不需要她呢?
她是云瓷,是阿兄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啊。
展颜一笑,忘记了所有的害怕和疼痛,云瓷直起身子,笑意从眼底蔓延,甜甜道:“阿兄,我抱抱你好不好?”
当然好,姜槐心道。
“阿兄不准动。”云瓷笑着制止她抬起的手臂,转而不顾腿伤执拗地起身拥抱姜槐。
她的怀抱很温暖,而她以为:阿兄需要这份温暖。
抱着她的时候,这股直觉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