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明媚,马车沿着风凉镇方向平稳前进。
“小姐,您是在生公子的气吗?怎么一路看起来都闷闷不乐?”
云瓷微怔,片刻摇摇头,整个人颇有几分文雅之气:“没有,我怎会生阿兄的气。”
“那小姐这是?”
“我在想阿兄的伤。”
云瓷叹道:“顾元帅说得轻松,阿兄为人我清楚,如无大碍,他怎会故意不跟大军回城?况且……”
况且梦境真实地令人发指。
梦里阿兄中毒而死,而元帅也提及阿兄受了刀伤,刀口淬毒,哪是那么好解?便是解了毒,会不会留下隐患?
阿兄疼她怜她,自不会做那故意吓人的事,也许,阿兄的伤,比元帅说得要严重呢?
阿兄逞能,从不爱惜自个身子,就不知此次归来,他身上会添多少伤。
一想到这些,她心都勾起密密麻麻的疼。
云瓷懊恼地垂下头:“念儿,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小姐怎会这么想?”念儿确凿道:“小姐是公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要说这做得最有用的事,那该是好好照顾身体,别让公子孑然而行。”
“小姐和公子相依为命长大,公子的命一半在小姐身上,小姐的命一半在公子身上,小姐照顾好自己,也就等于照顾好了公子,难道不是吗?”
“念儿。”云瓷轻笑,笑容柔软温暖:“我从不知,你这么会安慰人。”
念儿羞涩地把玩手指:“这不是我说的,是公子说的。”
“是吗?”山水迢迢,云瓷抬起头,透过窗子望向绵延远山。
阿兄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他常说自己不善言辞,却不知,阿兄当真要哄人,谁能拒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