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很快传遍将军府,啾啾比萧次君兴奋几分,扯医匠的袖子追问:“夫人肚里有几只?该不会要下一窝吧?哇,到时候府中全是一蹦一跳的小白兔。”
啾啾的声音又尖又细,萧次君听了头疼,耳朵旁嗡嗡响,他眼明手快推一把啾啾的背,将她赶逐出去,随手拿出一袋黄白物发付医匠,囫囵夜半搂李随珠,时不时手就往肚皮上摸一摸:“都说胎珠未成形之前,欢好易小产,怪不得珠珠这段时日都不与我欢好,也不许我碰肚子,原来珠珠早感到肚中结了小珠珠。”
从前天起便开始朝食暮吐,恶闻食气,小腹虚满,李随珠以为天凉,冷气侵了肚,故中府不能停留水谷,没有在意,一旦觉得冷了,便不住往身上添衣物,从未往怀妊一事上想过。
李随珠凝睇挢舌,傻了一夜,当初她撒谎说肚里结小珠珠,没想到谎言成真了,孩子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打掉狠不下心去,可生下来如何能潇洒离开,难不成真要和哮天兔说的那样,留下来,等到萧次君阳寿走到尽头时再走吗?
内心反复思考,李随珠乱了主意,皱起眉头,辗转反侧,一刻未眠。萧次君看在眼里,脸上宛然的笑容渐渐消失在黑暗中,试探着问:“珠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不是。”李随珠粉颈涨红,脱口反驳,拳头缩起,“就是太突然了,我……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萧次君无声吐了口气,喜孜孜搂紧李随珠,以臂作枕,以指作梳,一下一下,梳起那一头柔顺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