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次君身上发热火炭般,眼睛紧闭不剔。请神医来诊,神医伸出二指切一通,提起萧次君的眼皮望一眼,耳朵竖起静闻小兵叙述昨日之事,又捋髯问小兵:“将军这脚上的伤,当真是只兔儿咬的?”
啮处发黑青肿,如同被毒蛇所螫,黄水直流,看着惨然。小兵从旁代答:“确实是一只兔子,肥肥然如犬,齿长长有半折,怪吓人的。”
小兵捂着脚上的疼,撩开破烂沾泥的裤管,露出疼痛冷麻的啮口:“您瞧,我也被咬了。”
神医闻所不闻,继续捋髯,自顾说怪也怪也,一只兔子为何能把人咬成这般,琢磨不透,低着头去开退凉的方子。
退凉的药药叁回,回回不见效,萧次君谵语:“好冷,珠珠,为夫好冷。”
府中之人,人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院里低头蹀踱。
唯李随珠淡定如初,手吞袖,两眼管着啮处看,嘀咕:“还常胜将军呢,常胜来常胜去,倒败在一一对兔齿下。”
等等!萧次君是被兔子咬了。李随珠眼睛一眯,突然暴怒,抽出手,捋袖至肩头,露出两条藕臂,一把掐住小次君的啮口,挤出一团污血,说:“哟呵,我都没咬过他,不知那只肥兔敢咬,福禄,走笔一封信差人送到山贼处,道明日这个时候,萧将军的夫人要与他们的兔子,不动武的,谈上几句。”
顿了一下,话头又转:“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福禄,你去买些黑豆叶、地菘过来。”
福禄急头赖脸写信,又急头赖脸去买黑豆叶、地菘,买药之前,问:“夫人这些东西是要囫囵的,还是捣碎的。”
李随珠侧坐于床头,帮萧次君更换额上敷凉的手帕:“囫囵的,夫人我今次亲自捣药。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们口中常提到的玉兔,是如何捣药的。”